杆子媳妇面色尴尬,被顾软堵的有些说不出话,他脸皮到底还没有练就张氏那样的厚度,不过在张氏的一个瞪视下,杆子媳妇又恢复了战斗力,谴责的看着顾软,“弟妹,我不就是想着大家都是亲戚,你发达了,带着咱们这些群穷亲戚一起发达也有个照应不是?你心眼小,自私就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何必还扯一些有的没的,我也真是替我男人不值,帮了你们家这么些忙还讨不到好,有钱了竟然只顾着自己花,却也不惦记着兄嫂,真是忘恩负义。”
张氏做着缺德的事儿,却把自己当成活菩萨,觉得她对谁都是仁至义尽,谁要是稍微不顺她的意,就是忘恩负义,就是对不起她,而杆子媳妇和柱子媳妇在其耳孺目染之下,自然也被灌输了这种思想,她们就是感觉天下人都对不起她们,就该把什么好处都给她们才行
顾软扯了扯嘴角,满是嘲讽,“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大伯和两位堂兄都有手有脚的,哪里需要我们上赶着去帮扶?嫂子你看我们这家,家徒四壁,连个锅碗瓢盆都不齐,这茅草屋不知何时就倒了,这个冬天我们一家子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容身之所呢,咱们家穷成这样还不自量力去帮扶有青砖大瓦房住的人家,不是让别人都以为大伯和两位堂兄连自己都养不活,就靠个媳妇去穷得连住处都没有的人家要饭吗?到时候你让大伯和两位堂兄怎么做人啊?嫂子,你这不是好心办坏事,陷自己的公公和男人于不义之地吗?让人在背后骂大伯和两位堂兄没有骨气吗?”
杆子媳妇脸青青白白的,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顾软明明笑着,可比冬天的雪更加的渗人,让人止不住的打冷颤啊。
张氏见杆子媳妇出师不利,终于沉不住气,趾高气扬地冲了过来,“烂心肝的东西,有你这么跟你嫂子说话的吗?你还有没有个大小!!啊?!还不快去把大郎叫出来,这里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话!!”
张氏一开口,缺了的门牙像个贪婪的无底洞,看着可笑至极。
“大伯娘,我可是大郎明媒正娶的媳妇,是上了杜家族谱的女人,我是外人,难道大伯娘就是自己人了?我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难道大伯娘这个隔了不知道有多远的远亲就有资格站在我家里对着我颐指气使了?还有,大郎可是个好男人,大伯娘让他出来跟你们两个女人说话,要是杆子嫂和柱子嫂一样眼花,像误会蒋大哥那样误会大郎对她有企图,大郎可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周围人想起上次柱子媳妇哭天抢地的说蒋南非礼她,顿时窃窃笑的叫了起来,把一旁的柱子媳妇笑的好一通没脸。
杜修身为男人不好加入到女人的战斗中,不过见自己媳妇又赢了张氏,他觉得不需要他出手,就凭张氏的脑子,怎么斗得过自己聪明伶俐的媳妇?只他怕张氏继续撒泼,这才在里面佯装咳嗽了几声,叫道:“媳妇儿,我的药呢?”
顾软应了一声,将瓦罐里热好的药倒了出来给杜修端进去。
沈氏见张氏三个还杵在自家门前,出言赶人,“他大伯娘,我这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忙,就不招待你了,你还是快回家去养安胎吧。”
张氏见着方寸大的院子里几只小鸡仔和笼子里的兔子,眼里又涌上了贪婪的光芒,“哟,弟妹可真是有了大钱了呀,买了这么多的鸡仔,哎呀,前些个大夫来给我把脉时说,我动了胎气,有些不稳,得吃鸡仔炖的汤多补补身子呢,弟妹呀,我这肚子里的可是咱们老杜家的种,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多要,给我抓几只鸡仔和兔子就行了……”
沈氏到底有多穷,张氏比谁都清楚,可是为什么沈氏竟然有钱买鸡仔了?但不管为什么,现在被她看见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这些东西变成自己的。
她也不等沈氏说同不同意,当即就和自己的两个儿媳妇动起手了,她去抓笼子里的兔子,两个媳妇去抓鸡仔。
鸡仔和兔纸,那可都是杜安宝啊,他怎么能让它们被抓走?可他护得了鸡仔护不了兔子,而且他还只有十岁,哪里敌得过三个腰粗膀子圆的女人。
杜安看着自己的鸡仔被追得满院子的跑,兔子也在笼子里受到惊吓缩成了一团,心里急得不行,都快哭了。
而杜柔则是直接扯了嗓子就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我的兔兔啊,我的兔兔啊……”
不过是转眼间的功夫,院子里就乱成了一团,沈氏怕杜柔被伤到,先把她抱到了一边,杜修和顾软也出门来。
杜修看着这混乱场景,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张氏婆媳三人都被这声怒吼震住了,半晌没有动作,杜安立马机灵的把笼子提回了屋里,又赶忙把小鸡仔往屋里赶。
张氏看着院子里什么也没有了,怒指杜修,“大郎,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大伯娘不过是捉你家几只鸡仔去补身子,你也不愿意?我肚子里可是杜家的种,这孩子生出来也姓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卧槽,顾软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张氏这语气,搞得她肚子里的种像是杜修的一样,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啊……
王婆子也在一边看热闹,她跟张氏本就不对盘,听了她的话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我说大林家的,咱们乡下女人谁没生过四五个孩子?就是怀了孩子照样上坡做活的也多了去了,谁让咱们是泥腿子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