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宫无关,你爱怎样便怎样。”她淡声回道。
顾神医惊愕:“公主你……?!”
西楼玉却显得十分高兴,难得起了几分好心之意,解释:“顾神医,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根本救不了。”
“可是,你不是……”顾神医自然不信,却止住话不敢将他身份说出口。
西楼玉也懒得理会,只说:“你爱信不信。”说罢,他撩开了帐帘,大步离开。
临行前,他微微侧过脸来,皎洁的月色正好照亮了他半边脸,本就邪肆妖魅的容颜更显瑰异妖邪,他轻笑一声:“东惜若,倘若得不到,我便毁。”
东惜若心中一凛,西楼玉那样的人,的确会那么做。她再望过去,他已遥遥离去。
夜色深深,沉沉的夜幕里,月光清冷如雪,夜风吹得帐帘翻飞起舞。
顾神医不由朝营帐外看去,那人浸润在黑夜里形同鬼魅,他边走边歌,举手挥袖间,绯色衣袍凛凛飞舞,高亢的歌声在夜色里听之入耳竟隐隐有几分凄厉。
他听得全身禁不住寒毛直竖,出神地喃喃:“疯子,想不到赤炼城……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东惜若静静地听着,面色虽一直沉着平静,心下却震惊不已,惊疑重重。
难道萧重月身中情蛊和西楼玉有关?
渐渐的,她仿佛想起了许多事,西楼玉曾经提醒她连母后都不能相信,莫非他和母后是旧识?
她感觉,在她的身后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向她一步一步地靠近,随时将她密密笼罩。
“媳妇,不准你再看他!”
思虑之际,不满的声音传来,只觉肩膀的手臂紧了一紧,东惜若蹙眉看他,只见萧重月乌黑的眼眸沉沉如潭。
“我不喜欢那个人,妖里妖气的,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媳妇,我讨厌他。”
“先松手。”实在抗拒他的靠近,东惜若微微挣了一挣,却感觉肩上揽住她的手臂越发紧,“松手!”
顾神医回过神来,作揖道:“公子,请随在下一起回去。”对东惜若方才的见死不救,他心中有些不满。
东惜若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态度,也不做解释,只提醒:“方才那人是西国大皇子,在摄政王神智未恢复之前,你们离他越远越好。”
顾神医惊讶,只一瞬,他终于明白方才她为何淡然处之见死不救,传闻西楼玉放浪形骸,行事不羁,全按自己的心情处事,即便方才她求情,也未必能得西楼玉之心,按他对东惜若的态度,说不定反而适得其反。
东惜若静静道:“神医能明白便好。”接着,她沉默片刻,不由问,“神医可知道西楼玉到底是谁?”
顾神医神色忽然谨慎凝重,摇摇头:“公主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和赤炼城有关?”
他点头。
东惜若沉默,挣扎了许久,萧重月始终牢牢揽着她的肩,她无奈叹气:“神医可否把你家公子带走?必要时刻,神医得采取强硬手段,眼下你家公子神智低下,神医也不必那么拘礼了。”萧重月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她实在无福消受。
顾神医有所顾忌:“即便公子失心,可上下之礼摆在那,在下不敢无礼逾越。眼下公子一时半会儿也不肯随在下一起走,待会儿就劳烦公主殿下送公子回来。多谢!”
微微一揖,他撩帘子离开了。
东惜若扶额,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意道:“萧重月,再不松手,以后我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话刚落,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就爆发了怒气的萧重月。
他竟似发了疯一般,死死抵住她的唇,重重地狼吻着,不顾她愤怒的针挣扎,一味地索取她唇中的芳香。
只短短的时间内,她被两人如此羞辱戏弄,实在是忍无可忍孰不可忍,东惜若抬起脚,狠狠向他的下面踢去,却不料,萧重月仿佛早已预料一般,还未踢到她就被用力制住。
两人的气息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浑浊,越来越急促,用力挣扎踢打了许久,东惜若渐渐瘫软在他的怀中。
“萧……萧重月……停……唔……”
话语断断续续,还未说完,又被堵住。男子周身的冷意和怒气逼迫而来,她不由寒意四起,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抗拒着他凶狠的吻。
“惜若……”萧重月终于停下来,扶住她的肩膀,望着她的眸子深沉如海,平静如水,沉沉眼底仿佛酝酿着风暴,他轻轻地吐气,“惜若,我很生气。有时候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可是,有时候却觉得你不可靠近,对我不近一丝人情,这种感觉我不喜欢,但是我更害怕。”
东惜若拂开了他的手,努力平定气息,看着他静静地道:“萧重月,这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你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我知道你是我的媳妇,我是你的夫君,如此而已。”
失心后的萧重月如此执着,东惜若却觉身处冰冷的地窖。
上一世痴心交付换来的背叛,她已对所有的感情都存有怀疑之心,她不敢交心,更不想再爱。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原来伤上加伤的时候,泪水是会化成血的,一滴滴落在心尖,带来无限的绝望和痛苦。
所以,有朝一日即使真的爱了,她也拒绝承认,斩断所有不该有的情愫。
她叹了一气,冷淡了下来:“算了,我送你回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