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汐望着飞速变脸的王皇后,十分恭顺地行了一礼:“母后所言甚是。”
王皇后期待地看着她:“那……”
夏紫汐道:“儿臣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肚子里的孩子保住,其他的都由母后做主,儿臣告退。”
想让她求夏希朗帮太子翻案,还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娶别人,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直到夏紫汐走出宫殿大门,王皇后才忍无可忍把握了许久的茶杯掷了出去,摔了个四分五裂。
呆滞地在凤椅上坐了良久,王皇后道:“去慈安宫探探消息,看太后是什么反应。”
护国公府作为吴太后的靠山,眼看就要倒了,她总不会坐以待毙吧?
锦绣宫。
蓝贵妃接到了庆隆帝召五皇子南宫翰回京的消息,庆隆帝总共三个得用的儿子,太子禁足,武王新婚,剩下的就只有南宫翰可用了。
蓝玥诗使劲握住激动得直抖的双手,好一阵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对身边的宫女道:“去给五皇子送信,让他在路上多拖延一段时间,另外把武王大婚的事情透露给他。”
想了想,她又问:“那丫头这两天在做什么?”
宫女知道她问的是乔念梓,于是道:“她每天都躲在房里,嘴里念念有词的,似乎是因为受了刺激,一时间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哼!”蓝玥诗眯起妩媚的桃花眼,遗憾道:“原以为能够一石二鸟,武王到底是武王,下次再有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呢?叫人盯住乔念梓,她或许还有用。”
“是。”见蓝玥诗吩咐完毕,宫女才平静地走出锦绣宫,走到一个角落里取出一只玉瓶,打开瓶塞之后,一股常人看不到也闻不到的气味迅速飘散出去。
不一刻,便有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宫女面前,将她的话一一记牢后,瞬间消失无踪。
宫女若无其事地回到锦绣宫,叫了乔念梓屋里的两个宫女来问话,之后对蓝贵妃回道:“那丫头又在琢磨着如何对付洛天歌了,娘娘可有指示?”
蓝玥诗正眯着眼赏玩纤纤玉指上的指甲套,闻言,她轻轻弹了弹,低声咒骂道:“鼠目寸光的东西!一门心思放在一个没有背景的野丫头身上,她都不想想,一旦她入主东宫,又有皇上皇后做靠山,对付一个野丫头还不容易,偏偏死心眼到这种地步?也罢,她要什么东西就给她,随她折腾去,左右她无论做出什么来也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宫女静静站着不说话,接着又听蓝玥诗道:“那不老丹圣上可用了?”
宫女迟疑片刻,答:“圣上那里一直没有我们的人,且此事恐怕只有林总管一个人知道,所以……”
蓝玥诗摆摆手:“知道了,本宫已让太后那边的人给她出主意,想必皇后十分乐意与她联手,咱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慈安宫。
吴太后这些日子明显衰老了许多,打从护国公吴越重伤不治的消息传进来,她的精神一夜之间就萎靡了下去,原本还想着虽然吴承立不如吴越有本事,不过由他承袭护国公之位,应该也不会比原来差太多。
谁知吴承明那个愚蠢的东西,居然敢勾结太子诬告吴承立,导致护国公府一夕之间跌落云端,连带九族都有生命危险。
吴太后几度想起来都要气得吐血,庆隆帝对此更是乐见其成,对她的求情和申诉置之不理。
想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族灭亡,真是好狠的心!
听说夏希朗已经查到吴越勾结海盗的罪证时,吴太后当时就昏了过去,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见服侍了太后二十年的静娴姑姑去熬药,一个敦厚和善的宫女走上前,一边给太后擦手一边道:“太后,您可要坚持住啊,您若病倒了,护国公府就真的无人能救了!”
吴太后心如死灰:“哀家还能怎么做呢,皇上不松口,哀家也没办法啊!”
“奴婢听说,此事与太子也有牵连,皇后娘娘想必与您一样着急呢!”宫女若无其事地说。
吴太后冷哼一声:“她是活该,想占护国公府的便宜,偏偏还不愿意出力,只一心想吃白食,这下引火烧身了吧?”
宫女嘴角微微抽了抽,不得不更明显地提醒道:“太后,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说到底太子还是皇上的长子,就算真的会引火烧身,也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可是护国公府就不同了……”
吴太后猛地坐起身:“你想说什么?”
宫女连忙跪倒在地,诚恳道:“太后娘娘,奴婢也是为您着想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与皇后联手,最终决定权说到底还是在皇上手中,能接近皇上的人能有几个?”
吴太后眯了眯眼,良久又倒了回去:“你起来,哀家要好好想想。”
那宫女瞅着太后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晋阳侯府。
偏院之中,孙芸儿额头上绑着绷带,焦急地问孙润:“哥哥,宫里有消息吗,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我进宫?”
孙润隐忍地望着妹妹,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无法直视她,那晚的事让他在整个士子圈中丢尽了脸,连去礼部上职都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他努力想要相信孙芸儿并非自愿,可是孙芸儿回来后的表现令他一再失望,甚至感到耻辱。
“哥哥,你觉得太子会封我做什么,凭哥哥你的前途,至少也要封我做个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