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支人好养蛊虫,不管是用来干嘛的,家里总是要养上那么几条虫。防身也好,还是做什么也罢,九歌对此一点兴趣是没有,那种虫子她连碰都不想碰,更别说是千葬的胳膊就是因为蛊虫才丢掉的,九歌对此是真的没有半点的好感。
文迟也养了不少,但是他知道九歌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东西了,所以就让人把他那些‘宝贝’给看好了,别往肖夫人这边跑,更别让肖夫人看到。
在文府,不管是文迟还是府里的下人,都统称九歌为肖夫人,名字也随了肖然,也就是尚温然的姓,叫做肖歌,文夫人最多也就是知道九歌两个人的假名了。倒不是九歌不信任她,而是少一个人知道她的身份总要比多一个人知道的强,那样她们也少一分危险。
但是就算是说她是九歌,能有几个人知道她就是血宫的宫主?
就这样在月支混了一个月,九歌能够忍住尚温然也忍不住了,要是就这样在这里混日子的话,还不如回东离呢,至少在东离他不必像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睡觉,所以他向九歌提出了回东离的想法。
“千葬的伤在这也是养,回东离也是养,那我们还不如趁早回东离,至少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你明知道这不是千葬在哪养伤的问题。”九歌不看尚温然,口气淡然,手中翻看着无聊的诗经,“我来月支的目的还没有完成,我是不会回东离的。”
“可是我们每天这样,怎么帮助左宿?”尚温然问,“我们就这样等着老皇帝死,然后看着左宿和他们争夺皇位?”
这样的话说出来让别人听了去,怕是要株连九族,但是这里是文府,安全达到了一定的等级,就连下人都不会乱嚼舌根子,到处乱说,所以她们才讨论的这般轻松。
“对,就是要等。”九歌撑着脑袋,语气仍旧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不过我们不是帮左宿争皇位,而是要保护他的安全。”略一停顿,九歌又接上了一句,“左宿不在乎那种虚有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乎?”
“我了解他。”
这句话是九歌看着尚温然说得,还是盯着尚温然的眼睛,向他证明她并没有在说谎,惹得尚温然差点犯了心绞痛,他知道你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请不要再拿这件事来刺激他了好嘛?
“那好。”尚温然决定不在这件事上再和九歌做过多的讨论,生怕九歌下一句再冒出什么刺激他的话来,“就算是左宿不在乎这个皇位,不想做皇帝,那他怎么补直接和那些个皇子摊牌,说他不要当皇帝,随便他们争随便他们抢吧。他这样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你信么?”九歌不回答尚温然的问题,反倒是反问道,“如果你是左炎,你相信左宿说他不想当皇帝吗?”
尚温然一噎,表情有点尴尬,确实,如果他是左炎的话,他肯定不会相信这句话,反而会想左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看着尚温然的表情,九歌就清楚尚温然是想到什么了,轻笑一声,低头继续看她的诗经,而尚温然则被她的这个笑给‘刺激’到了,瞬间就‘炸毛’了。
“那他干脆什么都不管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偏偏和左炎作对,一副他要和左炎争皇位的架势。”
“哎。”面对尚温然一到尚温然的事情上就变‘白痴’的事情,九歌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他什么了,“左宿不和左炎争,不代表左炎不把左宿当做对手。左炎那个人你也有点了解,做事有些偏激,如果左宿不拿出点本事来告诉左炎的话,那左炎就会更加的嚣张,惹出些麻烦来,那要是这样的话,左宿还不如明确的用能力告诉左炎,他不是好惹的,这样省劲多了。”
尚温然听着九歌的这些话一愣一愣的,回神以后又想,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不对,他想到了的,全都是因为小九的那个笑,把他给‘刺激’到了,他一时间就给忘了。
都怪小九,啊呸,都怪左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小九给嘲笑,你说他不想当皇帝就不想当吧,还整出这么多的问题来。
那既然左宿有自保能力,那你还非得要来月支干嘛?
这个问题尚温然没有问出来,可即使他不问,他心中也有答案,那就是小九担心左宿,所以才会不远万里的来到月支,就算是不和左宿见面,就这样在他的身后守护着他就好。
有时候尚温然就想问问九歌,这样做值得吗,为了左宿这样值得吗?但是他不敢问。他扪心自问,如果小九有危险,他会和小九守护左宿这样,默默的在身后保护着小九吗?
会的。他听到自己内心这样回答,他会像小九一样,一直守护着小九,甚至要比小九更甚,他会拼劲自己的一切,来换小九的安全。
所以他不能问,也不敢问,他怕听到那句肯定。
......
“你是说老二从没去过?”
夜晚,左炎的寝宫中,左炎正在和一身黑色斗篷的人影说话。
“从她们一到文府我就留意过,左宿确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肖歌也没有出过文府的大门,至于她的婢女有没有出来过,我就不清楚了,对她们太过于关心,我害怕会漏出马脚。”
黑色斗篷下传出来的声音赫然是一道女声,从声音来看,这名女子的年龄并不算年长,甚至还有些年轻。
“没事,你做的很好。”左炎却对女子话中的歉意不在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