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一听见里头没动静,立马大惊失色地摸备用钥匙开门,哪儿还顾得上刚刚还在跟吴波赌气,满脑子都是醉酒后呕吐秽物引起窒息多久就没救的数据,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我干嘛要出来?我刚才怎么就不在里头等呢?反正她喝多了脑袋糊涂,想安安静静地打电话,我躲在卧室里不是一样。我干嘛要出来?”
沈英急得两手直哆嗦,拿着房卡,怎么抹都开不了门。汗水润湿了双手,一时手滑,房卡啪地一声落到地上。
吴波莫名其妙地被人劈头盖脸一通骂,心里也憋气得很,又听邹林说他上回来的时候,殷悦正中气十足地嚎着呢。
想来不会出什么事,原本就不想管,乐得看刚刚那撒泼的女人自己吓自己。
结果越看越不对劲,也不顾这人刚才才骂过自己,蹲下身去帮她把房卡捡起来,又提她把门打开。
进去一瞧,殷悦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吴波瞧她胸口起伏知道必然是没事,可旁边的沈英,却是颤巍巍地上前,伸手去探好友的鼻息。
“啊……幸好。”
总算是放心了,沈英险些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今天接二连三地出事,小悦早点睡着了也好。
睡着了就再没有烦心的,明天一觉醒来,新的一天又是开开心心的了。
吴波看着她,忽然也不想再去计较她冲自己大吼大叫的事情。
说到底,都是太关心朋友了,而且也就嚷嚷了几声,发泄出来说不定以后会好点。
果然,沈英缓过来了之后,也想起来刚刚是谁帮的自己忙,很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你啊。”
“没什么,”吴波耸耸肩,“举手之劳而已。”
沈英沉默了一阵,有些颓丧地摇摇头:“其实这件事要发脾气也轮不到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小悦既然能接受你,你们好好合作就是。我呢……纯粹是没事儿瞎操心。”
“你怎么这么说……”
“我有点不舒服,”沈英抬起头笑了笑:“先扶小悦回去休息再给她洗把脸,你如果要守着的话待会再来吧,现在不太方便。”
吴波也闹不清这人忽然的黯然又是因为什么,但殷悦眼下的确需要好好休息,这儿又只得沈英一个女生。
她发了话,要求又正当,吴波是不听也得听,只得先退了出去。
吴波刚出了房间,又将房门小心关上,吃了药好不容易从马桶上爬下来的邹林就过来了,只脚步还有些虚浮,被大伤了元气的感觉。
“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还行,没你刚跟我说的那么夸张。”
吴波说着还又回忆了一下,刚进去的时候殷悦虽然的确是枕着沙发随意就睡了,但整张脸还是干干净净的,并不像邹林嘴里那种,只要脸上能分泌出来的液体,统统敷了满脸的情景。
“啊?”邹林确信自己没看错,不由摸着下巴道:“难道是我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波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提议:“要不你给董事长打个电话问问?”
邹林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挥开:“去你的,想整我是不是?不想干了差不多……反正殷小姐没事就好,小小的八卦一下而已,没了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嘛。”
吴波收回手机,没再说什么,两手插裤兜里走开了。
邹林呢,又把耳朵凑到门上仔细听了下,确认里头的确没动静,便也放心,捂着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肚子,夹着腿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宿醉后的头疼让殷悦不得已放弃了一直坚持着的早课,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喝好友一口一口喂到嘴边的东西。
柏以文呢,三不五时地电话过来,一边笑话她不自量力地喝这么多结果还是自己受罪,一边又反复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尤其是千万别吹风。
“不然保证你的头会更难受!”
殷悦听得连连讨饶,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肯定不敢再犯了,你都快说到八百遍了……我的头已经很痛,说点开心的吧。”
“嗯……”柏以文笑着问她:“那你想聊点什么开心的?”
“嘿嘿~比如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出去好几天了呢,能不能提前一点啊?”
殷悦一边壮着胆子说,一边用脚趾头扣着床上的毯子,又一手揉着枕头,发泄着满溢出来的紧张。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殷悦闭着眼睛,胆子更肥了,便直说道:“不是这么快,是早就想了,你跟我说要走的时候就开始想,早上一起来没见你就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柏以文听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端起一杯水想喝一口,发现里头像打翻一罐蜂蜜一样甜得惊人。
只是,无论再甜也没觉得腻,还想着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再甜点。
“今天签合同,明天再看下有没有别的事情,没有意外的话,后天就坐飞机回来了。”
“真的!”
殷悦喜得一蹦三尺高,一声“真的”听来跟欢呼一般,倒叫客厅里的几人吓了一跳。
刘敏林上午要回酒店拿些换洗衣服,这会儿由邹林过去替他守着。他又不晓得头天发生了什么,猛一听这声,惊得连手上的茶杯都差点给打翻了。
“哎哟!我的大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刘敏林不光叫唤,放下杯子还要去卧房看。
沈英赶紧把人拦下来:“等等,等等!这会儿还不能进去!没看我端的粥都还在桌上放着吗?这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