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文看着她那小模样,心里就跟被热热的浓汤灌过一般,又香又贴,心窝里都觉得舒服了。
既是如此,让她多得意一阵也无妨。
柏以文摆出一副越发委屈的表情,“太没良心了,我在家里想你,你居然还笑话我。唉……有你这么做人女朋友的吗?伤心……”
殷悦一愣,眨巴眨巴眼,随即又抱得更用力了一些,嘴里不住安抚。
“我知道这两天陪你的时间不多,但你看看,你一叫我,我不也马上回来了嘛。表现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嘛……”
“我没生气,”柏以文嘴硬,“我就是觉得做男女朋友的,不能整日相对也就算了,起码都挂念着。可要是不能坦诚相待,那才真是伤心。”
“啊?”
“我说我现在,真是伤心呐!”
殷悦闹不明白了,“我没有不坦诚相待啊,你做什么要伤心。”
柏以文挑挑眉,拿来她抱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圈,停下来再问她。
“你确定?没有一点儿瞒我的?”
“没有吧……”
殷悦皱眉,完全没往注册的事情上头想,于是怎么都没有头绪。
半晌摇摇头,斩钉截铁地来了句:“我确定没有,你别听人瞎说。”
“哦?”
柏以文绕到茶几对面坐下,不让殷悦有机会再蹭过来,搅得他心神不宁的,话都没法儿好好说。
殷悦一瞧这人的架势,还真是想认真跟自己算算帐啊。
得,她也自顾自地好生坐好,冲他点点头,“快说吧,我都瞒了你什么?”
“注册的事情……”柏以文拉长了声调道:“你被为难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还骗我说是那边事情变多了,所以才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愁,要不就早早出去,一直待到大晚上的才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
殷悦话一出口,就懊恼地把嘴巴捂上。
柏以文玩味地盯着她看——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可不能抵赖哦。
殷悦苦着一张脸,又上当了,居然自己承认了!
本来,如果没有这句话,她还可以狡辩说是以为他已经晓得了,谁知道他才知道。
嗯……还可以说柏以文怀疑自己是他不对,说不定还能赖着让他跟自己承认错误。
可是现在,全完了,要不要暴露得这么彻底。
“你都知道了啊……”
殷悦垂头丧气地小声哀嚎,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他消息的由来。
本来嘛,刚刚才说了要坦诚。自己这边先输了理,就算要兴师问罪也气不足,还是先服软,等他气消了再哄他很自己说。
可惜,殷悦打的那点小算盘哪能瞒过柏以文,所以根本不给她糊弄的机会,直接下了大招。
“既然是你犯错,念在初犯,我也不跟你太计较,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啊?”
“我的意思是,惩罚由你自己想,但要我同意了才算完。”
殷悦眉头皱起来了,她原本以为那人最多嘴上说说,再不济骂她一顿不知轻重和厉害也就算了。
毕竟这事勉强也能算是圆满解决,大不了下不为例呗,为什么现在还要惩罚,还要她自己想。
“我想不出来,也不想被惩罚,”殷悦噘着嘴道:“再说,事情都过了,大男人不要太小气嘛,我还不是怕你担心,不领情也别怪我啊。”
柏以文的右手放在茶几上轻轻地敲打了两下,眼睛看着茶几的玻璃面板,半晌才道:“所以你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你其实是在为我着想,也没酿成什么很坏的后果,所以我跟你计较是小气,这事就该这么过掉,对不对?”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但也的确是那意思,于是殷悦咬咬牙,点了点脑袋,嘴巴张开,最后到底是没说得出话来。
柏以文虽然没有抬头,但从玻璃茶几透出的影子里看到了殷悦的动作。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画廊那边顺其自然就行,不要把自己折腾的太辛苦。”
柏以文说完这话,起身站了起来,甚至么有再看殷悦一眼,拿了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动作太过干脆利落,以至于殷悦几乎是毫无准备地抬头去看时,门已经合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
怎么回事?
这是……生气了吗?
什么嘛!
殷悦一下子就急了,心里又气恼着。
这人怎么这样,生气了直接说,想自己做什么也直接说就好。何必要乱七八糟地说一堆话,完了又让她自己想办法惩罚自己,她一个想不出来,干脆就负气出走,哪有这样的……
殷悦独自一人生着闷气,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直到又有人来敲门,才一下子站起来,飞快小跑到门口。
不对啊,这几天柏以文都跟她住一个房间,只不同卧室。这人是有备用钥匙的,一贯也没有敲门的习惯。
把门打开,外头站着的果然是邹林。
只见他手上拿着两个折叠好了的大袋子,神情难得拘谨。
“那什么……殷小姐,董事长让我来拿他的换洗衣服,他要准备休息了。”
殷悦木着脸点头,让开门口让他进去。
“你自己去看吧,他房间我没怎么去过,也不知道东西都放在哪里的。”
说完,扁扁嘴,简直像要哭出来了一样,最后勉强忍住,也不想继续待在房间里边,兀自回到卧室,把房门锁了起来。
“搞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