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锦瑟双眉微皱,手心微微攥紧,仿佛是心中压抑了许多心事。而此时此刻,封逐月和丫鬟木玉仍旧有一句每一句搭着话,自然不曾在意锦瑟。却看锦瑟忽然上前一步。
“小姐,奴婢有些事情,想要出去一趟。”只听锦瑟缓缓开口道。锦瑟话中的语气并无一丝异样,依旧平静到了极致。
封逐月和木玉的谈话却被锦瑟打断。封逐月稍稍一愣,继而才转头看向锦瑟:“哦,是什么事情。”封逐月问出这般话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笑意,仿佛也只是随口一问。
“奴婢有些私事。”锦瑟回答道。
“私事?”封逐月挑了挑眉,暗想着锦瑟又能有什么私事呢?只是封逐月却也不曾驳了锦瑟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那你便去吧,快去快回。”只看封逐月如是说着,继而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当真不将锦瑟方才说的那事情放在眼中。
只是若是外人看来只怕都不免有些奇怪。丫鬟木玉向来不是个多话之人,也更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听着锦瑟方才那般话,她却也不免心生疑惑。仿佛这锦瑟便该是个目空一切之人一般。如今听她说有私事,这可不是让人觉得奇怪的很?只是木玉却也向来知晓分寸,她心中虽然好奇,但封逐月都尚且不曾向那锦瑟过问什么,她心中再是有百般疑惑,也是决然不会开口的。只是仔细想想此时此刻时候却也不早了。那锦瑟如今有事要出去,岂非更让人满心怀疑?只是那锦瑟本就是个难以捉摸之人,除却封逐月之外,还有谁人能让这锦瑟……
那木玉也正有诸多想法,却听那边那锦瑟正对着封逐月应了一声,也只是道了一声“好”,单单一个字,叫人觉得这人着实冷漠,但也是如此,也实在没得什么异样。
不过多时那锦瑟人已经退下,想来是去处理“私事”了,木玉却还在想着方才那事情,心中仿佛压抑着一块石头一般,说不出来的沉重。想来那锦瑟的事情本来同她无关,她又何必多想?如此想着,她倒是也不再纠结于此。
便听封逐月缓缓开口道:“锦瑟虽然看这着实淡漠,但到底也是凡人。你莫非是在心中惊叹,原来锦瑟这人也会有所谓私事?”
不曾想封逐月这番话俨然是说出了木玉的心声。木玉面上一愣,继而笑道:“小姐聪明绝顶……居然是一猜便猜中了奴婢的心事。”
封逐月也是一样但笑不语,仿佛那着实不算什么稀罕之事。却又道:“她虽性子颇冷,你和她之间总归是一直和平相处。你们之间自然有一番相处之道。”
木玉听封逐月这么说,心中骤然一惊,道:“小姐的意思是……”
封逐月又是笑了笑:“你与锦瑟可谓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能够一直和平相处,那是我所期盼的。我知你要和她亲密无间实在是难事,我也不曾想过非要你们二人如何要好。你是聪明人,心思又最是细致,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别的,只还是想要夸夸你,因为这日后的许多事情,只怕还要你来担待……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封逐月一番话说的已经算是极其明白,木玉又怎么会听不懂呢?她道:“小姐的话,奴婢明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职责。奴婢自然是处处为小姐着想。我与锦瑟之间……会一直相安无事的。”木玉说完这般话,却知封逐月的心到底还是偏向那丫鬟锦瑟,只是封逐月特意同她说这般话,却又何尝不是看重她的意思?木玉这人是的的确确很是聪慧机敏的人,知晓自己和锦瑟在封逐月心中都是极其重要的。封逐月方才那话是希望她日后若是对锦瑟有所不满,也定然要看在封逐月的面莫要同锦瑟发生冲突。其实那锦瑟平素寡言少语,而她和锦瑟各司其职,她们之间鲜有摩擦,便是有所不满,也不至于升化道一个绝境。封逐月那话,不过是为了提个醒罢了。
封逐月虽然只有十岁,却是极其厉害的。木玉对她其实还是有些佩服的。
却说封逐月依旧煞是慵懒地靠在榻上,锦瑟一走,封逐月却仿佛已经没了想说的话,她先前和木玉你一言我一语,多数其实也只是心中闲的发慌。她同锦瑟之间实在也没什么说的,便自然不如同那木玉说些这府中的事情。那锦瑟先前一直便站在一旁封逐月也鲜少去注意,可是那锦瑟如今一出去,屋内少了一个人,她居然突然觉得落寞几分。
想来她对那锦瑟也是本就有着几分敬佩之心,若非如此,何故会愿意同那锦瑟在暗下以“姐妹”相称?
看封逐月已经开始失神,那木玉便知晓封逐月怕是没了继续闲聊的心思,但封逐月先前已经小憩许久,想来不至于还要休息,看来反倒是因为心中又是闲的发慌:“小姐,说起来,小姐回来时候奴婢便已经向小姐禀告过一件事情。小姐若是现在愿意,可要去看看听荷?”
骤然听到丫鬟“听荷”这个名字,封逐月面上一愣,继而缓缓抬起头来,她还未说完,木玉道:“听荷……她一直吵吵囔囔要见小姐。只是小姐先前说要休息……奴婢的意思是,小姐可要见那听荷?”
封逐月轻声笑了笑:“本来闲来无事……我总归是要见见她,只是我现在却觉得无趣,不想见她。”
封逐月这俨然已是拒绝。木玉道:“是奴婢多嘴了。”
“这事情与你何干?是我现下不愿意见她罢了。不过……你去告诉她,让她耐心等。若是她等不下去……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