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月听过封暮歌这话之后又是一愣。想来容姨娘怎么会想要同她见面?先前是封文静,如今又是封暮歌,更不曾想到容姨娘怎么也想同她见面?这些事情本来也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偏偏就凑到了一起?
封逐月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能驳了封暮歌的面子,只道:“容姨娘是长辈,逐月理应前去看望。”
封暮歌听封逐月竟是答应的如此爽快,反倒有些不敢置信。却听封逐月又道:“只是逐月这两日虽然觉得身体好些了,想来却还要养一些时候。到时候逐月自然会亲自上门拜访。”
封暮歌哪里不知道封逐月这番话分明是推脱之言?别的不说,她曾经派人来封逐月屋中邀请封逐月去她屋中拜访,可是时至今日,若非是是封暮歌自己亲自来封逐月这儿拜访,她哪里见得到这封家嫡女的面?想来她和封逐月本来是一般年龄,但她自诩自己有太多地方都高出封逐月太多太多了。封逐月从前就是什么样的封暮歌也不想再去多想,只因为过去的事情终究只是过去了。而眼下……
“姐姐这番话可是当真?”封暮歌笑了笑。
封暮歌的笑意中带着几分不信任。封逐月晓得自己想要三言两语打发这封暮歌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封暮歌究竟不是那封家的二小姐封文静。封文静这人又有什么能耐?可眼前这位封家的三小姐却是能屈能伸厉害的很。别的不说,上一次封暮歌来时封逐月还给封暮歌下过面子,可封暮歌又是怎么做的?封家的三小姐的确有些能耐,这一点只怕是随了那容姨娘吧?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容姨娘只怕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虽然外边都说容姨娘这人不争不抢……可这人心隔肚皮,谁又真的就知道容姨娘真的不想争也不想抢呢?
封逐月这么一想,又想到封暮歌来时的态度并不友善,便更加不愿意去看那容姨娘。只因为一个封暮歌尚且也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容姨娘呢?
封逐月却也是不想同封暮歌撕破脸,只因为封暮歌这种越是能屈能伸的人便越是可怕,她心中若是记恨封逐月,日后却只怕也是不会表露分毫,可等到她寻着机会,那时候封逐月若是未曾提防,只怕便要着了这封暮歌的道。想来这样危险之人,不但不适合为敌,也是一样不适合为友。
封逐月笑了笑,却道:“暮歌妹妹这是不相信我吗?莫非是妹妹还想着我先前承诺上门拜访却终究未去……这事情实在不是姐姐我能做主。只因为这几日天气变得实在是快,我又感上风寒,我实在不想一个不小心便将那病传给妹妹啊……怪只怪我这身体生来就比之寻常人还要羸弱几分。眼下虽已经慢慢养好……可终究并非一日之功。妹妹若是为了这事情……只怕要显得妹妹小气了。只是封家上下无一人不知道封家三小姐的温婉大度,妹妹虽然与我同岁,可妹妹身上的气度却比我更显有封家嫡出大小姐的风范……我从前向来是这么觉得。可是现在……”
封暮歌听过这话之后却是一愣,竟然是被封逐月那番话说的不知道如何还口。想来她却也不是第一次同封逐月过招,若说这耍嘴皮子的功夫,这封逐月的确厉害。封暮歌笑了笑:“姐姐这话只怕也是在说笑吧。暮歌哪里会因为这事情就怪罪姐姐。再则,姐姐同妹妹的承诺又怎么比得上姐姐的身体要紧?妹妹虽然未曾有姐姐说的那么好,但妹妹却也决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封暮歌如此说着,倒也回敬了封逐月,只是她却知道自己即便驳了封逐月的话,封逐月只怕还要推脱下去,便又道:“妹妹也知道妹妹今日来的唐突,方才妹妹又提出那般要求……只是容姨娘的确想念姐姐想念的紧。依妹妹看,姐姐现在的气色看着已是同常人并无异样,想来姐姐再小养两日便痊愈。姐姐现在整日待在这屋子里只怕更要生出闷气,还不如随妹妹一起去容姨娘那儿走走。姐姐有所不知,别看眼下正是初冬时节,容姨娘这儿却有一种一年四季常绿的植物。眼下这几日天气变得厉害,封家院子里的树上的叶子也都开始枯黄了,那些松柏树姐姐却也该看腻了。不如陪着妹妹一起去姨娘那儿走走看看。”
封逐月寻思着封暮歌要拿这种东西来引她去容姨娘那儿只怕是决然没有一点用处的。她只笑了笑:“容姨娘和暮歌妹妹的一番好意,逐月会记在心上的。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怕单单一两日的时日未必能好。”封逐月如是说着,只看她忽然捂着嘴咳嗽起来。
这是真是假封暮歌也并不清楚,只觉得封逐月这分明从一开始便有推脱的意思,便又道:“妹妹说这些,也都只是为了想姐姐表达容姨娘一番心意罢了。去不去还不是姐姐自己决定。”
封逐月听封暮歌这话分明别有意味:“妹妹说的是……逐月谢谢妹妹了。只是姐姐也想去,可是这一病好几日,再加上外边天寒地冻,实在不适合出门。他日我若是好了,自然要去妹妹和容姨娘那儿登门拜访。却说这决然不是我的推脱之言……妹妹且看清姨娘病了那么久还不是一样没有痊愈?只说眼下这般时节,本就容易生病……对了,妹妹平素可也要注意一些。不过我这几日虽然一直待在屋中,却也未曾对外称病。妹妹怎么会知道我病了,想来妹妹有心了。”
“我……”封暮歌这才一愣,想来封逐月所问本是极是简单的问题,却也是问到点上了。故此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