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暮歌朝着封逐月脸上看了一眼,只看封逐月的面色倒是看不出封逐月的病情,只是封逐月却也是在封暮歌进来之前便叫人在自己脸上涂了粉的,封暮歌这名一看,只觉得封逐月的面色的确有几分苍白,又看封逐月时不时便要咳嗽几声,想来封逐月只怕是真的病了,但看着却也实在不像是大病。封逐月先前话很明显还是推脱之言。
“妹妹想着姐姐若是能去外边走走也是好的。也未必非要去容姨娘那里。容姨娘对然极是想念姐姐,却也未曾说非要姐姐去她那儿。这不单单是容姨娘的想法,也是妹妹我的想法。”
只看封暮歌将那番话说的极是语重心长,又满面都是愁苦担忧之色,仿佛封暮歌是真的满心为封逐月着想。封暮歌这人给人的感觉虽然煞是孤高淡漠,然而封暮歌却并非不懂得如何交际,恰恰相反,封暮歌这人又哪里不懂交际?却说封逐月分明是有意推脱,然而封暮歌虽然看出来这一点,却似乎还是非要封逐月去见容姨娘,不单单如此,封暮歌显然是非得从封逐月这儿听到确切答案才能放心。封暮歌越是如此,封逐月便更是多疑。
“妹妹能有这般心思,姐姐自然会铭记在心。”封逐月笑了笑,应了封暮歌的话,却始终未曾答应封暮歌的要求。想着自己便是始终不答应,封暮歌又能拿她如何?封暮歌若是非要她去容姨娘那儿,这事情想必越是复杂。封暮歌嘴上说是容姨娘想见她……可笑的是她同容姨娘又哪里有什么交情?
封逐月道:“想到还是前些日子,那次大厅上我却也是同容姨娘见过的。只可惜也未曾说上话。”
封逐月这话说的突然,封暮歌倒也没能立刻便反应过来封逐月这话的意思,便听封逐月又道:“只可惜在那之后不久我便感染风寒,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屋中休息。二妹妹也曾经来我这儿看望,只是我的病情后来却是越发严重,往后我便也再不让二妹妹来看我。今日却是又等来了三妹妹。我身边有你们这样关心在意我的好姐妹,真是一件幸事啊。可惜的是我若是早先时候妹妹便代姨娘来邀请我,那会天气也好,若能去容姨娘那儿看看也是一件好事。这些时日却是的的确确不方便……妹妹今日来我这儿看望,实在叫我高兴,只可惜妹妹提出的请求,我只怕一时半会是真的不能答应。一切都只能看我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我说了这么些,也是为了让妹妹明白我的苦衷。”
封暮歌听完封逐月这话却是狠狠咬了咬牙,想来封逐月这一大段话又有什么意思?是责怪她未曾早些时候来请她这位封家的嫡出大小姐?封暮歌的目光也不觉带上几分寒意,她在封逐月身上打量了几眼,却看封逐月身上没得一丝异常。但想来这封逐月自从大病初愈之后便素来厉害,封暮歌领教过一次了,这次是真的不敢小觑眼前这人。便只是笑道:“想来是妹妹来的时机不对了。”
封暮歌这话明面听着倒是也没什么,封逐月却哪里不晓得封暮歌在说反话?
“却也不能怪罪妹妹。该要怪我这病生的不是时候。”封逐月暗想着还以为这封暮歌如何厉害,却不想她三言两语便叫这封暮歌恼了,只是真的说起来,封逐月对着封暮歌说的那些话哪句不是客客气气的?想来封家的三小姐虽然极是能忍,却原来也是一样轻易便要动怒。只是封暮歌心中虽已经恼怒了,之所以不曾发作,却的确归于她的城府。
“姐姐怎这么说……若是真的要怪罪,想来自然还是妹妹的错。妹妹今日来虽然是一番好心,想来却是好心办了坏事……”封暮歌如是说道,面上又露出几分委屈模样。
封逐月倒是不曾想到这封暮歌原来也有这样好的演技。只是她便是打出“容姨娘”的名号,封逐月却也并无兴趣一见。
“妹妹哪里有办什么坏事?我眼下已经答应妹妹改日等我身体好些时候便去妹妹那儿拜访。等到那个时候你我在一同去看望容姨娘。”封逐月笑道。
封暮歌也是笑了笑,心中在想些什么却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封逐月身边的人才送来了茶水,封逐月是亲自为封暮歌倒的茶,但即便如此,封暮歌却也是满面的不高兴。只说封暮歌的不高兴若是寻常人只怕还未必看得清楚。但封逐月重生一世,怎么可能看不懂一个十岁yòu_nǚ的心思,想来封暮歌还在因为方才那事情怄气。封暮歌到底心高气傲些,只是封逐月亲自为她倒茶,她又该有什么不满?
然而封暮歌虽然接过了茶水,却似乎并不打算用那茶水。只看她将拿呗茶水放在手边,没过多久便站起身来说有事要走。封暮歌要寻个借口离开又有什么难的。封逐月却也自然不会为难于她,便道:“妹妹既然有事,妹妹便先回去吧。来日方长,改日再聊便是。”
封暮歌也便笑了笑,目光之中却是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继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药离开。
想来封暮歌此番白跑一趟,她自然满心不悦。然而封逐月却也未曾想和那封暮歌扯上关系,自然也并无什么遗憾可言。
等到封暮歌离开,丫鬟木玉才开口问道:“小姐,容姨娘怎么会想见小姐?”
封逐月摇了摇头:“我与容姨娘素来没有什么往来,这事情我也觉得蹊跷。”
“那小姐为何不见容姨娘?”丫鬟木玉却是清楚封逐月根本就没有得什么风寒,那本是用来推脱封二小姐的言辞,没想到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