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云仙又笑了笑:“以赫连公子的神通广大,说不定早就猜测到在下会来。”
赫连文之冷笑一声,却是未曾作答,他缓缓一抬眼,目光在那慕云仙身上扫了一眼。只看那慕云仙虽然满面笑容,一双眼中却满是警惕,更带着几分犀利。仿佛一把还未曾开刃的利剑,谁也不知道这慕云仙究竟有多大能耐。
赫连文之也只知道眼前这人的确不是泛泛之辈,只是若是从前他对眼前这人根本不屑一顾,而眼下处境特别,他倒也不禁暗想着眼前这人究竟有多大能耐。至于慕云仙的身份,赫连文之还未曾打算说穿,权当是给对方一个面子。只是他便是以对待客人的方式对待这慕云仙,又谁知道这慕云仙心中怀着什么心思?
赫连文之微微眯了眯眼,却觉得胸口又是猛地一阵刺痛,仿佛被人从身后狠狠捅了一刀子,心口都有些抽搐,他却仍旧不能在眼前这人面前露了马脚。
其实他本来也不曾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赫连文之轻声叹了口气,依旧未曾开口。
慕云仙笑了笑,笑容中带了几分冷意。慕云仙并不敢小看眼前这人,这也是他为何迟迟都没有出手的缘故。他本来以为这赫连文之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是那一次交手之后,他就知道赫连文之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赫连文之背后高手如云,他更不敢贸然出手。看赫连文之久久不曾作答,他只得又笑道:“在下亲自来要解药。赫连公子的意思又是如何?”
赫连文之知晓眼前这人分明也对自己十分忌讳,但看那慕云仙方才说那话时候的目光却是锋利如同刀刃一般,像是铁了心定要要回解药?赫连文之在心中冷笑一声,似乎是对眼前这人的自以为是很是不屑,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自嘲。
“赫连公子,便是不答应,也该要说句话不是吗?再说了,你既然请我进来这屋中,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可以直说的吗?”慕云仙此番的态度倒是极是直白,仿佛半分也不打算在赫连文之面前隐瞒什么。
“慕小姐说的极是。我请慕小姐进来是喝茶的。”赫连文之如是说着,却又道:“只可惜,这屋中的茶水早就凉了。”
“凉了?”慕云仙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手便去捉那桌上的茶壶,茶壶中的确还有水,只是早就冰冷如雪了。那瓷器也是冰凉冰凉的。慕云仙笑道:“赫连公子这是说笑?”赫连文之既要请他“喝茶”,又说茶水已经凉了?又是什么意思?只是慕云仙此行倒也不是为了喝茶。他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中闪过一道冷冽光芒,竟是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狠戾。只因为他虽然对这赫连文之有些忌讳,可是此行他却有一个一定要达成的目的。
“赫连公子,还请明说吧。”不过一会儿,慕云仙又是冷声一笑。她那张皎洁面容,美好如同夜空里的皎皎月光,她此时此刻的笑容,却仿佛那不留一丝情义的寒风,说不出是潇洒还是决绝。这慕云仙若真的是“她”,的确是倾国倾城的女子。可惜,她不是她,而是他。这样的男子,褪下这一身女装,便是个比世间女子还要美貌几分的绝色少年,生的虽是天仙美人面,可是心肠却是狠毒如同蛇蝎。男生女相本就有些“邪气”,这慕云仙却真可谓“妖孽”一般。
可是真的说起来,赫连文之若是同慕云仙比,却只怕也极难比较。只因为慕云仙这人邪气是一方面,戾气却更重几分。赫连文之这人淡漠时候便如同外边的冰雪一般,却又是骨子里渗出几分说不出来的邪佞。这两个人聚在一起,本身便是极其有趣,又极是难堪的。
只是赫连文之眼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除此以外,却又更不能叫眼前的人看出端倪。若只是寻常的疼痛倒也无妨,偏偏他的功力竟然在一瞬间就尽然消失不见。而慕云仙俨然是个狠角色,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解药。赫连文之却还未曾打算给他。
“解药?”赫连文之抬了抬眼,“莫非慕小姐觉得我会给你?”
“你!”慕云仙狠狠咬了咬牙,却是冷笑一声:“我自然知晓赫连公子不会轻易送上解药。可我也不知道赫连公子你又是怎么想的。”若非是那毒实在无药可解,慕云仙是断然不会将自己送到赫连文之面前。只是眼下他也是别无选择。
也许是赫连文之装得极像,那慕云仙竟也未曾从赫连文之身上看出半分端倪。也或许是慕云仙太过忌讳赫连文之,根本就不曾想过赫连文之其实也是有致命弱处的。
而且……若要杀了赫连文之,还有什么时候比眼下这个时机更好?
“可惜……可惜便是杀了赫连公子,在下也得不到解药。不然我倒是真想看看赫连公子又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若是你我对峙,又是谁胜谁败。”慕云仙冷笑一声,目光在赫连文之身上扫了一眼,“赫连公子……我虽同你也才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见面。我却觉得颇为亲近呢。”
慕云仙这话听在赫连文之耳中本是极是可笑的,只是赫连文之虽然素来自负,但眼下,他却也终究不得承认,原来便是自己,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若是慕云仙真的在这个时候出手,谁胜谁负?只怕还真的不好说。赫连文之却是淡淡一笑:“解药,倒也不是不能给。”
“也是……赫连公子料事如神。一切是否尽然都在赫连公子掌握之中?”慕云仙说这话时候虽然面带笑意,却又是带着几分狠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