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月分明是不想要随同封询去到上官侯府,只是她所说那些话却也的的确确没有错。封询听过后果然也犹豫起来。
秦姨娘和容姨娘倒也不禁听出封逐月是不愿意去的意思。
但封逐月那话俨然也是有些道理的,容姨娘缓缓开口道:“这事情我看还是之后再议论吧。不过年末之后,逐月也该同文静暮歌还有妙之一块上课了,是时候把从前漏下的都好好补上。逐月素来聪慧,只要愿意花费时间,自然不是问题。上官侯府的请帖送的太突然了,今年还是算了。老爷你看如何?”容姨娘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不慌不忙,字字句句倒也都说到点上了。
封询想了想觉得也唯独如此,错过上官侯府的请帖虽然可惜,但是来日方长,日后总会有机会,这便与容姨娘达成一致。秦姨娘是不曾多话的,她和容姨娘虽然已经被任命共同打点封家的大事小事,但秦姨娘的权力自然不比容姨娘。再则今日这事她其实还有些不明白。封逐月眼下也有十一岁了,跟着封询到外边见识见识也是应该,她是封家的嫡出小姐,日后本就该同那侯府那些个尊贵的公子小姐们在一块,如今上官侯府亲自送来请帖,这俨然是一件好事,若是屋中别的小姐是决然不会拒绝这事情的,便是封逐月将功课疏忽了,只是跟着封询去便是,只怕也未必需要在外边卖弄文采不是?这其中的事情秦姨娘总归还是不懂,也不便多说。
却说封询这日来到封逐月这儿原来也就是为这一件事情来得。封询愿意亲自来,一来自然是因着那封请帖是上官侯府送来的,二来却也是因着封逐月和府中别的小姐到底还是不同。嫡出庶出素来是有分别的,再加之封询对封逐月的愧疚之前,才叫他对今日这事情如此在意。
只是封逐月是不愿意去上官侯府的,她不愿意去见上官云狂却其实只是原因之一,二来是因为她还不愿意“杨名”北国帝都。她眼下只想过太平的过下去。外边的闲事,她是不愿意管的,也不愿蹚那些浑水的。
眼看封询既然答应了,封逐月自觉自己这次也算是逃过一劫。不多久封询和容姨娘先一步离开,封询本这几日都去清姨娘那儿守着,只是临近年末事情多了,封询也不可能真的白天黑夜都守在清姨娘身边,容姨娘则是才刚刚接管封家的大事小事,一堆事情都等着容姨娘,她也实在抽不开身。这便随同封询一道走的。秦姨娘借口有些事情同封逐月说,这便留了下来。
秦姨娘笑道:“本来还想恭喜大小姐呢。”
秦姨娘这话中似乎带了几分玩笑,封逐月道:“姨娘说笑了……哪里值得贺喜?姨娘说的不会是上官侯府送来请帖那事情吧?”
秦姨娘却是捂着嘴笑得更甚:“原来大小姐果然还是明白姨娘的意思的。”秦姨娘想到自己早先时候还曾在封逐月面前调侃到上官侯府的上官小侯爷,哪里晓得封逐月既然受到了上官侯府单独发来的请帖,秦姨娘想到这儿,一双眼睛转了转:“姨娘早就说了,大小姐你要配那上官侯府的小侯爷是绝对配得上的。”
封逐月只笑了笑:“姨娘说这些为时尚早吧?逐月也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明明是晓得的。说来这般事情现在说也不算早了,大小姐眼下也有十一岁了。再过四年便是及笄之年。大小姐觉得我现在同你说这些真的早吗?大小姐是封家的嫡出大小姐,本就该比别的小姐知道的事更多些的……”秦姨娘说着,却像是喜不自禁,“说起来……大小姐为何不愿意去呢?”
“姨娘说起这些个事情似乎就格外热切……只是逐月是真的听不懂姨娘你在说些什么。上官侯府的小侯爷怎么了?什么配得上配不上?逐月是真的不知道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姨娘柔声笑了笑:“大小姐何必跟我面前装糊涂呢?便是大小姐真的不知道……一总归是早晚要知道的。大小姐还有什么话怕当着姨娘我的面说不成?”
封逐月上一次便已经见识过秦姨娘在这方面的热切之心了,想着自己若是继续同秦姨娘说这些,只怕自己还真是说不过秦姨娘的。她唯独摇了摇头:“姨娘留下来若只是要同逐月说这些……那逐月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倒也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话题。我总是想着上官后附的小侯爷定然是不差的,你若是不喜欢也无妨,去看看那上官侯府的小侯爷长的什么样子总归也不会吃亏。去到上官侯府的人,自然也都是些身份显贵之人,总会有你能看上的不是?”哪里晓得秦姨娘越说倒是越发热切起来,“这名满天下的楚家嫡子……你不是还没见过吗?逐月眼界高,但这闻名天下的少年英才,为何不去见见?便是真的名不副实,去见见也不吃亏啊。”
“姨娘若是还要说这些有的没的……那逐月只怕是不能好好同姨娘说下去的。”封逐月无奈地笑了笑,却又觉得秦姨娘同自己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出于好意,只是关于上官侯府那小侯爷的事情封逐月是一样也不愿意听下去了,“姨娘眼下要随同容姨娘一起打点府中之事。姨娘怎得还有闲空说这些?倒不如说说看这府中的事情又如何?”
“这府中的事情?临近年末事情是自然多的,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府中的大事小事多数还是容姨娘操持,我也帮不了什么忙。自然不比容姨娘繁忙?只是容姨娘为人极好,我与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