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逐月本来还以为四周早就没有旁人,却哪里晓得丫鬟锦瑟原来一直都在屋中根本没有出去。
封逐月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别过头去,不想叫人看见自己此时此刻这幅狼狈模样,又冷声道:“我方才不是让你们都出去吗。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封逐月的话音落下,锦瑟却未曾做出回答,四下却是一片死寂。封逐月不曾转头去看锦瑟此时此刻的脸色,倒不是怕对方见自己笑话,只是自己素来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如今却被自己身边的人撞见了,心中总归有些不好受。
然而锦瑟却是许久都未曾开口,这一点却又叫封逐月十分在意。只是封逐月的心情尚且还未平复,她也无意为这么点小事质问眼前之人。两人竟然一直这样僵持着,都是一言不发,也各自都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这般情形维持了许久,等着封逐月觉得自己的心情终于渐渐平稳下来,她这才缓缓转过头去,却看锦瑟仍旧站在原处,也仍旧是一动不动的样子。
封逐月看锦瑟这般样子,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许久,封逐月才缓缓道:“……罢了,也没什么。锦瑟,你现在退下吧。”
封逐月的声音落下,却仍旧未见锦瑟有所行动,她仍旧愣愣站在那处,也仍旧愣愣看着封逐月,若非她偶尔还会眨眨眼睛,封逐月真要以为眼前站着的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个人形的木偶。她在心中嗤笑一声,才缓缓道:“你何故一直站在这儿?罢了,你若是不愿意下去,那你便留在这儿。我真不知道……你为何……”封逐月情不自禁地在心中苦笑一声,她本以为自己对眼前之人也算是极是熟悉,眼下却又觉得陌生。
只是她话音落下,却仍旧不看锦瑟有所反应。她竟真的好似一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封逐月轻轻吸了口气,才缓缓站起身来,又朝着眼前之人缓缓走了去,走到距离锦瑟已只有半只手臂那么远,却看锦瑟仍旧一动不动。只是她的目光却分明始终都落在封逐月的身上。
“你……你真是叫我……”封逐月突然苦笑一声,又轻声叹了口气,“你真是叫我不明白……”
也是这个时候才看锦瑟的的眼眸微微垂下,目光已不知看着何处。
“我真不知你为何要一直站在这儿,也不知你为何一言不发……”封逐月轻轻摇了摇头,“锦瑟……你为何却不说话?为何一动不动?”
“我……”许久才听见锦瑟缓缓开口,只是她才说了一字,之后便又是哑然。
这般氛围下,封逐月竟然也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又是过了许久,这期间两人俱是一言不发,也一样各自不知彼此在想些什么。四周的气氛却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悲哀。
“你为何不说话?方才看我哭了那么久,你又在想些什么?你是否觉得原来我也不过如此脆弱不堪?”封逐月听着自己发出一声堪堪的冷笑声,这话中带着冷刺,她似乎是说来嘲笑她自己的,只是她自己倒也未曾有过这种被刺伤的感觉。
“不……不是……”他这才忍不住开口,又猛然抬头去看眼前之人,却看封逐月嘴角却是带着笑意,仿佛方才那般满带着冷刺的话本也不是她所说出的。锦瑟却更觉身上仿佛有人将一把刀刺入自己骨肉之中,“奴婢,未曾有过这个意思。”
“奴婢……之所以一言不发,决然不是……不是有看清小姐你的意思……恰恰相反,奴婢……奴婢怎么可能会有看轻小姐你的意思?”他缓缓朝着封逐月看去,却看封逐月的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她似是对方才的事情根本不曾在意一般,又似是无心无肺一般:“我自然知道。只是,你方才真是叫我吓了一跳。锦瑟……下次,莫要再这样了。”
方才哭的人虽然是封逐月自己,可看着锦瑟方才那个样子,封逐月却觉更为难受,更为心痛。
“我方才……”锦瑟轻轻皱了皱眉头,却似乎不知道该要再如何说下去。
封逐月笑道:“罢了,你不需要再说什么。方才那事情,也就此作罢吧。”封逐月俨然一副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的样子。
“请小姐饶恕奴婢斗胆一问……小姐方才为何而哭。”封逐月原本想方才的事情就此过去,却哪里晓得丫鬟锦瑟又追问起来。
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中竟然带着几分凌冽:“为何而哭?我……为何而哭?”一瞬间,她竟然也不知该要如何作答,稍稍顿了顿,才笑道:“世上有那么多欢喜悲痛的事情……我为何而哭……大概……”
“我知道了……”封逐月的话尚且还未说完,却已被眼前之人打断,“我知道,小姐有难言之隐……只可惜,这终究是奴婢所不能为小姐分担的。”锦瑟说完这话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封逐月面上一愣,居然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将话接下去。
“小姐心中有太多难言之隐了……”锦瑟又缓缓道。
封逐月听了这话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她心下不禁更觉愧疚。却听锦瑟缓缓开口道:“纵然如此,小姐也未曾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小姐不需要为这种事情愧疚。这事情错不在小姐身上……”
封逐月听了这话却是稍稍一愣,心情也更加复杂起来:“我……”她缓缓开口说出一字,末后竟也再也说不出什么。
却看锦瑟微微皱着眉头,又道:“奴婢……虽然一直将小姐当做好友知己,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