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月平日里出门的时间其实不多,这日灯花节她本是早段时日起便已期待已久的,却没想到最后却要兴致缺缺而归。些什么。但封逐月却也没有这就回去的打算。木玉便仍旧陪着封逐月四处逛逛,只当打发时间。
自丫鬟锦瑟消失那一日起,事情果真如封逐月所说那样,府中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锦瑟。想来她是真的离开了,这期间的事情木玉并不清楚,若是别的丫鬟这般消失不见,木玉定然要一查到底,只是涉及那丫鬟锦瑟的事情,她反倒不好插手。其实涉及到那丫鬟锦瑟的事情,又有谁能比封逐月更加清楚?只不过封逐月不愿说什么,木玉也不好问什么。这若是别的丫鬟在府中凭空消失,实在是蹊跷不已的一件事。唯独那锦瑟消失当日封逐月便得出结论锦瑟不会再回来,木玉只能想着只怕是封逐月和锦瑟有约定在先吧?不管锦瑟是因着何故离开,那个人总归是离开了,彻彻底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又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锦瑟的房间她自己本来也极少住过,里面的东西却是保存完好,一件一件整整齐齐放着,那个半点不算大的房间如今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也唯独封逐月偶尔还要去到那里看看。那里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锦瑟留下的痕迹,也不过是放了些锦瑟从前穿过的衣物,锦瑟的东西本来也少,除却几身衣物,甚至也再无别的什么。她每个月的份例倒也留在那儿,她大概想着那到底是锦瑟的东西。那屋子里别的东西封逐月也很少动,只偶偶过去看看,那里面空荡荡的,并没什么好看的。但锦瑟的那个小屋子里的东西她是决然不让别人动的,让木玉吩咐下去谁人也不能轻易进去,那个屋子便一直空着,这么一空着也已经有大半个月了,院中的丫鬟们都只当那个屋子不存在一般,至于锦瑟消失了的这件事情,也没有一个人敢提起。倒是容姨娘来问过,封逐月三言两句话打发了,容姨娘倒也没说什么,横竖那只是个小丫鬟罢了,她之所以来问也是顺便,再则她现在掌管着封家的大事小事,有的事情她未必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却总归该问的还是要问的。如此一来,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至这一日,真真是过了大半个月,自过年起木玉也不再是年前那般忙碌了,她本也是封逐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又因着锦瑟离开,封逐月身边也便只剩下这么个贴身丫鬟了。木玉做事是素来无一不好的,有木玉在,多数事情仍旧不需要封逐月操心什么。只是少了一个丫鬟锦瑟,封逐月却再也没有可以袒露真心的人。木玉虽然好,却不是个能听封逐月说心里话的人。但日子总归也算平静。只不过是平静中又多了几分郁郁寡欢。
木玉陪着封逐月逛了一条街,她们一路上见了许多好看的灯花,封逐月却也都没得什么反应,也未曾说什么话,仿佛是什么情绪都压抑着。木玉虽然知道封逐月多半还是因着锦瑟的事情才郁郁寡欢,只是关于锦瑟的事情,木玉却不好说些什么。
其实,锦瑟的突然离开对于木玉而言实在是令人惊讶却又叫她松了口气。这一点她自然不好在封逐月耳边说什么。她只想着封逐月同锦瑟之间的交情那般不同,也难怪封逐月会郁郁寡欢如此之久。她知道封逐月这个人并非淡漠无情之人,封逐月会因着锦瑟的事情难怪也是正常,再过些时日,封逐月的心情总会好转起来的。
这日的灯花会她本就是陪着封逐月四处散心,那些灯花虽然好看,木玉倒也不是玩心太重的人,只图个新奇逛逛瞧瞧,解解闷罢了。虽然封逐月似乎并未因着如此高兴半点,她却也一样没有别的法子。却说天上突然放起了烟花,仿佛如墨的夜空突然腾飞起一只七彩的蝴蝶,蝴蝶翩翩飞舞,在漫天寂静中又开出一朵绚烂的花,冷月无声,无垠的墨色长空里,那短暂的绚烂美好,在一瞬间绽放又凋零。烟花虽然美好,到底也只一样是过眼云烟,烟消云散,停下来围观的人群也各自散去,灯花会依旧继续着,人群依旧往来着,车水马龙依旧如同流水一般,但方才绚烂的烟花却已经无迹可寻,黑夜中冷月料峭,已临近初春,北国这段时日已不再下雪,夜晚却依旧寒冷,冷风簌簌,来往的人群却仍旧热闹非凡。封逐月站在人群之中,随波逐流,竟仿佛不知该要去到何处。
她低低笑了一声,木玉见此状况,只得在一旁低声问道:“小姐可是乏了。这一晚上看了许多灯花,小姐若是觉得无趣了,奴婢陪着小姐回去吧。”
封逐月却是摇了摇头,仍旧没有这样回去的打算:“回去……也是一样无事可做。总归时候尚且还早。”她如是说着,转头对着一旁的丫鬟木玉柔柔笑了笑。她的笑容仿佛温柔的很,却又仿佛带着几分难掩的悲哀。
自丫鬟锦瑟离开之后,封逐月的笑容里就常常带着几分失落悲哀。木玉偶尔想到这一点,心中也会有些发酸,但总归她不能同锦瑟比较什么。她只知道封逐月视她为心腹,且重用她,她是封逐月身边得力的侍女,除此以外,她也不敢贪心什么,也似乎无意再去谋取别的什么。这大概便是她为人处世的道义。
木玉点了点头,也未曾多说什么,她只封逐月只怕也不愿多说什么。两人仿佛漫无目的似的在四周闲逛。天上的烟花却是放了一轮又一轮,每次天上有烟花的时候,封逐月总是会停下来看,木玉便也陪在封逐月身边。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