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日,雪兰除了去冰戏,盛信廷还在耳房里架起了烤肉的炉子。煮酒烤肉,倒也是一件快事。
雪兰可以冰戏,又可以叫王嬷嬷及李妈妈等人一起烤肉,日子过得竟然比夏天时还热闹。
雪兰忽然觉得,其实冬天也不是那么无趣的!
转眼就到了过年,雪兰和盛信廷回了卫国公府过年。
鲁氏早早备好了茶点水果,待雪兰他们回来时,鲁氏身边的大丫头把雪兰夫妻迎了进去。
除夕的年夜饭全家人倒也用得热闹,雪兰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雨阳公主清减了许多。
初一进宫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贺岁,很早雪兰就起了来,随着鲁氏进了宫。一进宫,雪兰才听说,叶贵妃在大年初一生下了一位公主。
雪兰听了这个消息,唇边微微一扬。叶贵妃定然会失望透顶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一个儿子。
鲁氏便低声对雪兰说,“一会儿给太皇太后和太后磕了头之后,你就去牡蓉殿瞧瞧去罢。”
雪兰答应一声,随着鲁氏等外命妇进了慈安殿。
太皇太后身子倒不如从前,从入了腊月就病了,又因病了心焦,众外命妇只在殿外给她叩了头。
太后一直在太皇太后身边侍疾,太皇太后见外命妇来了,赶了太后出来应酬这些外命妇,太后便和外命妇一道回了她住的南华殿。
太后比当年雍容了许多,手腕上绕着珊瑚念珠,笑容和蔼又平易近人,和几位上些年纪的夫人们轻声的说起了话来,还能叫出几位年轻夫人的名字,众人皆叹太后好记性,雪兰却对太后很是佩服。
不搭架子不等于就可以随意冒犯,太皇太后演惯了厉害的严母形象,换成如今的太后,她让外命妇先缓缓神。
太后望着雪兰,笑道,“你姐姐生了位公主,哀家也知晓你心里惦记着她,快去牡蓉殿里瞧瞧她去罢。”
雪兰没想到太后会让她去牡蓉殿,她诺诺应是,出了来去了牡蓉殿。
到了牡蓉殿门口,宫女向里禀报,没一会儿,宫女又出了来,“盛夫人,您来得不巧,娘娘刚睡了下,这几日小公主闹得厉害,娘娘乏得很。”
雪兰一听这话,不好再说什么,只问叶贵妃身子如何,宫女说都好,雪兰便离开了牡蓉殿。
去得快,回来得倒也快,太后只看了雪兰一眼,又和几位夫人继续说话。
回到卫国公府里,晚上床榻间,雪兰便把叶贵妃没见自己的话说给盛信廷了。盛信廷一笑,“叶贵妃把自己对生的公主不满意表露得这么明显,太后对她的印象也会大不如从前的。”
雪兰枕着盛信廷的手臂,“大概这就是心乱之极的状态罢。”
盛信廷低低一笑,“若是此后有人趁机将此事离间贵妃和公主呢?”
雪兰双眼一眯。
若是有人离间,只怕公主也会对生母产生一丝怨怼罢。若是再利用了这怨怼,天长地久下来……
“睡罢,”盛信廷翻了个身,揽住了雪兰的腰肢,“早早休息罢,旁人的事,关系不到我们家。”
……
到了初二,盛兰溪和陶骏回了来。盛夫人忙着迎着姑爷,盛信廷和盛信炎在前院陪着姑爷,盛兰溪到了后院。
鲁氏望着盛兰溪宽大的棉袍,笑道,“这孩子倒是个知冷知热的,瞧瞧,厚袍子都穿上了。”
盛兰溪脸一红,上前低头对鲁氏道,“母亲,其实我是有身孕了……”
雪兰惊喜的转过脸来,拉紧了盛兰溪的手。
“啊!”鲁氏着实吃惊不少,她拉住了盛兰溪的手,“你这个孩子,怎么不说呢?陶骏这孩子也是,你有了身孕还回来做什么。快坐下来!”鲁氏知晓盛兰溪这一胎虽不是长孙,却也是极金贵的,她恐怕盛兰溪有一点闪失,连锦杌都不敢让她坐,忙着让盛兰溪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盛兰溪有些受宠若惊,脸色更红,“母亲快别这样,叫我更难为情了。太医查出我有了身子,我也不敢提过年回来的话。倒是公婆十分通情达理,叫我回来瞧瞧,说是要小心些就好。”
鲁氏笑着点头,“你公婆知礼,你更要通情,此后更要仔细小心的侍奉公婆。”
盛兰溪点头,趁着盛惠溪走出去之际,她笑着对鲁氏说,“我回来还有一件好事和母亲讲,我婆婆帮着二妹妹瞧了一门亲事。”
鲁氏正为盛惠溪没有合适的亲事而烦恼,听了盛兰溪的话马上来了精神,她携住盛兰溪的手问,“是哪家?”
“是江南娄家。”
鲁氏一怔,唇边马上笑意更浓。
雪兰也听说过江南娄家。江南娄家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从前朝他家就人才备出,到了本朝,他们先祖虽被治罪了,可是凭着才华和能力,竟然生生的又跃入帝王的眼中。本朝开国以来,娄家已经出了三位阁老,两位帝师,尚书、侍郎十来位之多。现如今再提起江南娄家,没人不挑大拇指的。
这样的人家,亲事选得都极严格,权贵也未必会入得了他们的眼。
可是这样的人家,对媳妇要求得多,会看得上一直极内向的盛惠溪么?
鲁氏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只怕这样的人家……”
盛兰溪笑盈盈的又道,“母亲,我婆婆是娄家的表姑太太。”
鲁氏这才又有了兴致,“说的是娄家哪位公子?”
盛兰溪细细讲起来,“是娄家的嫡枝户部尚书娄尚春的嫡三子娄鹏宇。”
鲁氏怎么觉得娄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