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什么事。”
“家母恳请您去。”
“莫尔塞夫伯爵夫人?”基督山吃了一惊。
“哎!伯爵,”阿尔贝说,“我告诉过您,德·莫尔塞夫夫人有话是从不瞒我的;要是您还没有经受过我刚才对您说起的那种电流感应,那准是您根本没有这种感应神经的缘故,因为那四天里我们除了谈您,简直就没谈别的事情。”
“你们在谈论我?多谢厚爱!”
“是的,那是您的特权,您是一个活的话题。”
“那么,在令堂眼中,我也是一个问题吗?我还以为她很理智,不会有这种幻想呢。”
“我亲爱的伯爵,您是每一个人的问题——家母的,也是别人的,很多人研究您,但没有得出结论,您依旧还是一个谜,所以您尽管放心好了。家母老是问,您怎么这样年轻。我相信,g伯爵夫人虽然把您比做鲁思文勋爵,而家母却把您看做了卡利奥斯特罗或圣日尔曼伯爵德·圣日尔曼伯爵:18世纪的冒险家,在法国很有名气。他自称在耶稣基督的时代即已降生,常以神乎其神的所谓回忆在沙龙和宫廷中语惊四座,特别擅长讲故事,机智过人。。您一有机会就可以证实她的看法,这在您是很容易做到的,因为您有前者的点金石和后者的智慧。”
“我谢谢您的提醒,”伯爵说,“我尽力去应付来自各方面的对我的揣测就是了。”
“那么,星期六您来?”
“来的,既然莫尔塞夫夫人邀请我。”
“您太赏脸了。”
“唐格拉尔先生去不去?”
“家父已经邀请他了。我们当设法去劝请那位大法官维尔福先生也来,但他可能会使我们失望的。”
“俗话说,‘永远不要失望’。”
“您跳舞吗,伯爵?”
“跳舞?”
“是的,您。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跳舞对于未满四十岁的人来说真是最合适不过了。不,我是不跳舞的,但我喜欢看别人跳。莫尔塞夫夫人跳舞吗?”
“从没跳过,您可以和她聊聊天,她非常希望能和您谈一谈。”
“真的!”
“是的,的确是真的,我向您保证,您是她唯一曾显示过那种好奇心的人。”
阿尔贝拿好帽子,起身告辞;伯爵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我在暗自责备自己。”走到台阶前,伯爵止住他说。
“为什么?”
“我过于冒失了,我不该和您讲起唐格拉尔先生。”
“正好相反,您尽管再跟我讲,常常讲,时时讲;不过还要用这样的口气讲。”
“好!这我就放心了。顺便问一下,德·埃皮奈先生还有几天到?”
“最迟五六天可到。”
“他什么时候结婚?”
“圣·梅朗先生夫妇一到,就立刻结婚。”
“带他来见我。尽管您说我不喜欢他,但我向您保证,我倒是高兴能见见他。”
“遵命,爵爷。”
“再会。”
“一般说当然是星期六再会,是不是?”
“怎么回事!说话要算话。”
伯爵挥着手,目送阿尔贝。然后,当阿尔贝登上轻便四轮马车后,伯爵回转身来,发现身后站着贝尔图乔。
“怎么,有事吗?”他问。
“她去了法院。”管家回答。
“她在法院停留时间很长吗?”
“一个半钟头。”
“后来回家啦?”
“直接回家了。”
“那好,亲爱的贝尔图乔,”伯爵说,“我现在建议您要做的,就是去趟诺曼底,看看是否还能买到我对您说过的那一小块地。”
贝尔图乔躬身施礼。由于他得到的命令和他的意愿心照不宣,所以他当晚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