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再次诚诚恳恳的向他道了谢,转而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院子内各处要塞都布了侍卫——门、窗,每个刺客可以出入的地方,都有人在严防死守。
安如晦快速的环视一圈,最后在内室的窗外站定。
那里原本已经有两个人了,见到他时,不由有些讶异——
“嘘——,”只是没等他们说什么,安如晦就抢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气息道:
“别出声吵到了王爷,听说这几日恐怕不太平,我是被加进来的人手,二位不介意我站在这儿吧?”
那两人见他能从正门进来,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后还主动的给他让出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安如晦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
一转头,里面就是凤情的卧房。
此时已只剩下一盏较暗的灯,还在房内散发着幽幽的光,看得出来里面的人已经躺下,要么准备睡,要么已经睡了。
……qín_shòu,那是朕的老婆,谁允许你抱着她睡的?!
虽然里面昏昧一片,安如晦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形,但那画面……单是想一想就让他气的肺都要炸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双拳,掌心处却立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安如晦不由得摊开手掌,低头一看,叶离枝曾留下不久的鲜红牙印里还因方才的用力过度而往外渗着血。
对待里面的男人就投怀送抱,对待他这个正牌夫君却是张嘴就咬……这待遇,差的不要太大哦!
安如晦盯着这牙印,牙齿咬得咯咯响,抬头再次看向那扇窗户时恨不能在上面烧出两个窟窿来。
对面的侍卫敏锐的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忙低声的询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没事,”安如晦心不在焉的应道:“想起那个跟别人跑了的老婆了。”
“啊?”
那侍卫一愣,八卦之魂迅速熊熊燃烧起来,追问道:
“你老婆跟别人跑了?什么时候的事?不……我是说,你找回来了吗?唉……这样的女人啊,找回来了也是白搭,性子太野的话你是怎么也关不住的。那啥,她一定很漂亮把?”
不漂亮的估计也没男人要……侍卫的口水不可抑制的开始往外泛滥。
安如晦淡淡道:“还行。”
叶离枝的容貌不算绝色,但看起来就是让人觉得舒服,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秀气与美丽。
“兄弟,不是我说啊,依你的长相就不该娶个太漂亮的老婆。这人要是找回来了呢,你就不能再太疼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啊就是欠打!修理老实了以后说不定就不敢跑了呢!”
干站着是件十分无聊的事,因此一听到这么有趣的话题(划掉)——听到这么悲惨的事情,侍卫忍不住八婆的多说了几句。
安如晦终于抬起头来,却是束手无策的叹了口气,道:
“我舍不得。”
侍卫给了他一个‘你也太没用了’的谴责眼神。
不过,他要是能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貌美娇妻,怕也是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
侍卫想着,颇有些能感同身受的也跟着小声叹息了一句:“咱们做男人的可真苦啊……”
见安如晦没有跟着附和,而只是盯着窗子沉默不语,不由又道:
“我看兄弟你性情稳重,又疼媳妇又老实巴交的,真不知道你老婆为什么还会跟别人跑了,守着这样的好男人却不好好过日子,真是太过分了!”
这话安如晦倒是很是赞同,他也想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弃他而去了啊……惆怅。
侍卫自以为聪明的仰着脑袋替他想了想原因,突然将声音压得连安如晦都快要听不到的地步,做贼似的问:
“那个……兄弟,你是不是不举啊?”
安如晦:“……”你才不举,你全家都不举!
侍卫迎着他杀人般的眼神,干笑道:“我开玩笑的……兄弟别当真,别当真哈~”
安如晦懒得再理他,转头看向窗户,继续努力将眼睛练成透视眼的大业。
一夜就在他动也不动的守卫中过去了。
叶离枝白天睡,晚上也睡,因此早上是起的最早的一个,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安如晦便听到了屋子里有人起床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洗漱声。
不多时,房门推开,一个穿着簇新绵软的棉布裙的小孕妇扶着肚子走了出来。
她先仰头看了看天色,呼吸了几口早晨新鲜的气息后,又随意的将院子从左到右扫了一圈。
——然后毫无预兆的对上了一双比初升的朝阳更加灼灼耀目的炽热眼神。
叶离枝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曾经用非礼来救过她的奇怪男人,不由冷哼了一声。
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喂,你,就你,过来。”
叶离枝突然对他勾了勾手指,小下巴微抬,一副‘现在我是主,你是仆’的霸道与凌然。
安如晦乖乖地走了过去。
也许是迎着光而行,干净而灿烂的晨光洒在他的身上脸上,莫名透出一股凛然而高贵的气势来。
平凡的面容习惯性的抿着一抹温和的笑,合起来看并无出彩之处。
但是分开细看,就会发现那眉眼似是用轻笔淡墨染就,温润而澄澈。
那薄唇不点而朱,弧度优美而秀致。
但就是不知为什么,这些本该惊人的美全部都被模糊了轮廓,只留下一张看起来毫无特点的面庞。
……等等,她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