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看着那下手凶狠,处于绝对上风的少年,一阵不可抑制的心疼却绵绵不绝的翻涌而上。
大门内脚步声乱,哗啦一声,门被彻底撞开,一群下人打扮的人一股脑的从里面涌了出来,直奔那骑在他们小主子身上挥拳相向的少年撸胳膊挽袖子而去。
霍水感觉成就一段佳话的机会来了。
她快速的丢给两个姐姐一句:“我去帮忙,不用担心我。”便飞也似的窜出藏身之地,摩拳擦掌的朝着那群欲要仗势欺人、以多欺少的下人们而去。
嘴中还不忘娇喝了一声:“呔!都给本姑娘住手!”
谁知,因为跑得太激动了,没看到前方有颗石子挡路。
于是,狠话刚刚撂下,她人就突然一个踉跄,啪唧一声五体投地的摔在了地上。
竹一青:“……”
欲要干架的下人们:“……”
叶离枝低头掩面,不忍直视。
丢人现眼的当事人却不怎么在意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个轱辘就爬了起来,没走出一步去就哎哟痛脚叫了一声,忍不住弯腰去握自己的脚踝。
——看样子是不小心崴着了。
但霍水却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了这股疼痛,眨眼间就放开了自己的脚,以没有受伤的左脚为支点,一个起纵跃了过去,挡在了少年的身前。
“喂,你们!想动他,先过我这一关!”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打了一圈眼色。
他们觉得这小姑娘虽然是驾驭着轻功飞过来的,但整个人看起来太过娇小苗条,而且一只脚刚刚还受了伤,实在没什么杀伤力,便打定主意一拥而上,不将她直接压死也定能活活制住了。
可,他们显然太过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霍水眯着眼,打量着这些不怀好意的下人们,高深一笑,在他们动手的一刹那,人已经再次腾空而起,扬手就是一把粉末洋洋洒洒的洒了出去。
猝不及防吸入的人登时脑袋阵阵发晕,不倒翁般的晃了几晃后,便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等待救援兼报仇的祁兄看到这副诡异景况,知道自己从魔爪下逃脱无望,当即明智的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霍水轻飘飘的落下地来,看到他那明显在装晕的模样,笑盈盈的从发间摘下一枚一头尖尖的金钗,蹲下身,狠狠地扎入了对方的掌心之中。
“哎哟——!!!”
祁兄当场痛‘醒’过来,面容扭曲而狰狞的瞪视着她,想将自己遇害的手收回来,却发现已经被对方那根长长的金钗给钉入了手背下的土地之中,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痛,更遑论抽出来了。
他好一通惨嚎之后,立刻横眉立目的质问道:“你是谁!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报官,让官兵抓你!去坐牢!去挨板子!”
霍水半点不以为惧,而是弹了弹指甲,慢吞吞道:
“那你擅自将他人东西拿去抵债的行为,等同于偷,也不知道被青天大老爷知道了,会不会坐牢,挨板子,哦?”
祁兄被噎的不轻,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再加上剧痛难忍,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血红。
“怎么不继续说了?做错了事还满口狡辩,简直气死个人,唉,不行,我心里的火被你挑起,还没消呢,不如再扎一根泄泄火吧。”
霍水说着,立刻又从发间抽出了一根银钗。
刚刚见识过这个小姑娘的狠毒的祁兄立刻求饶的大叫了起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说,你把东西给了谁,在哪家赌坊给的?是直接给的东西,还是先去当铺将东西给当了?”
霍水不失时机的盘问起来。
那祁兄对她可不敢像对竹一青时那样虚与委蛇、拖拖拉拉,立刻言简意赅的答道:“我是先去把东西当了的……就在城西的安民当铺!”
霍水继续问:“那你把银子都拿去赌钱了么?”
祁兄眼珠子一转,然后赶紧点头。
霍水冷笑:“看来某些人还是不长教训啊,以为不狡辩改为撒谎我就看不出来了么?害本女侠心火更盛,看来这次要把你的整只手都剁下来方能解恨……”
姓祁的孬种立刻大叫起来:“还还还有十两!就在我胸前的衣袋里,请女侠验收!”
霍水收剑入鞘,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随即转头示意竹一青:“小哥,男女授受不亲,何况那也算是你的东西,劳烦把那十两银子找出来呗?”
自她出现开始,竹一青的目光便有一半落在了她的身上,此时见她终于同自己说话,微微一愣,随即毫不客气的开始动手翻起身下人的衣袋。
那十两银子很快被找出,被竹一青收入了自己的袖子中。
霍水左右看看,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对竹一青道:
“他说你娘的遗物在城西的安民当铺里,你去把东西赎回来吧,我走啦~”
“等等。”
竹一青将鼻青脸肿不成人形的祁兄随手一扔,站起身对着霍水客气拱手道:
“还没谢过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姑娘家住何处?等来日在下寻到谋生之途,定带着大礼登门拜谢。”
霍水看着他,面前的少年彬彬有礼,眼中也的确闪烁着感激之意,但就是让人觉得冷,他待任何人都开始变得冷漠而疏离的冷。
他这个样子,有点像……内心深处的自己呢。
同样是娘亲早逝,同样是后母横行,同样是亲事被兄弟姐妹给抢了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