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就进了牢房,还有比她更悲催的公主吗?
夜深人静,南宫紫汐望着冰冷的石壁发呆,虽然此时是冬日,但这牢房里却是不冷的,炭火烧得暖融融的,除了环境差点,吃得也不错。
应该是有人关照过的,否则谁会自作主张来对一个被皇帝亲口下狱的人阳奉阴违?至于那个人是谁,南宫紫汐并不去深思,于她来说,不如不知。
一夜平静……
翌日一早,南宫熙便收到了两份折子,分别是东陵的百里粤和西岳的孟一寒所呈。望着两份一赤一碧代表着各自国家的色彩与图腾,南宫熙眸光加深,命人传此二人觐见。
与二位王爷同传来的还有墨翊。
“赐座。”南宫熙悠悠开口,便立刻有宫人搬来两张椅子,待二人坐定以后,笑道:“二位王爷的折子朕已经看了,朕真的好奇你们的理由。”
墨翊退到南宫熙的身旁,瞥了眼百里粤和孟一寒,对于这二位的目的,他也只能揣测到一半。南宫熙同时找来他们两人,会是什么事?
百里粤微笑一气道:“寒王先讲便是。”
孟一寒洒脱一笑,“还是粤王请,不论是身份还是年纪,粤王都是在我之上。”
二人表面的一番谦让以后,百里粤便不再推辞,看着南宫熙,起身一作揖,“北玄陛下,关于与昭凰公主婚事,本王还需要请示父皇,不知可否将此事暂缓?”
“粤王这是要退婚?”孟一寒不咸不淡地补上这么一句,然后便见百里粤神色露出了尴尬。
百里粤言辞之中虽然礼数周全,但其间的拒意已经很明显了。
墨翊暗自松一口气,他本想找个机会让百里粤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么快主动提出,不知南宫熙会否就此应允。
墨翊不动神色,瞥了眼南宫熙,只见他淡淡地笑着,目光移到百里粤的身上,道:“朕也觉得唐突了些,确实应该与东陵皇帝商议一下,便遂粤王的意好了。”
百里粤似是没想到南宫熙答应得这么轻松,些许的愣忡之后,拱手回到位置,冷冷地瞪了眼对面的孟一寒。
“不知寒王来此是为何事?”南宫熙转移目标,看着孟一寒。
孟一寒撇了撇嘴,不去对百里粤的视线,看向南宫熙,“陛下,我也是为昭凰公主而来,只是和粤王的意思不一样,我希望陛下可以放了她。”
“哦?”南宫熙挑眉一笑,目光不留痕迹瞥了眼墨翊,继续道:“不知寒王和昭凰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很欣赏她的处事为人法,与我臭味相投,希望陛下可以赏我一个薄面,放了她。”
孟一寒的用词令在场人皆是一个凝顿,一瞬后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只见南宫熙笑得不拘,朗声道:“寒王真是为难朕了,南楚那边口口声声要朕为四国着想,尽快处决昭凰,主张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而寒王的意思竟是完全相反。”
南宫熙说着摇了摇头,从御案上拿起另一份折子,金边镶嵌,紫色华贵,图腾亦是代表的南楚,“这是那位李大人上得折子,寒王可以看看。”
墨翊点头,接过折子递给孟一寒,对于里面的内容,他也能猜个几分。
孟一寒看完后扔在了一边,笑得无害,“陛下,那不过是一个有心人阴谋罢了,一句诗而已,谁不会写呢?若是因此而将昭凰公主处置,可不是一个明君作为之事。”
虽然殿内没什么其他人,但孟一寒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极为不敬的,顿时便见南宫熙的脸色收起了笑意。
“寒王的话虽然不错,陛下自然知道那是阴谋,况且那幅画藏有玄机,陛下已经派本官查探。”墨翊适时开口,缓解了南宫熙的尴尬。
说着从御案的一个画筒里取出那幅画,展开,“那凰飞于天是用一种特殊药水绘制,昨日在两个时辰后消失,早已恢复如初。”
果然那幅画又恢复了那晚的原貌,金笼灿烂,被囚的男子神情挣扎,丝毫没有昨日那只金凰的痕迹。
“既然已经证明了此事乃是人所为,那释放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陛下还在犹豫什么?”孟一寒皱眉,见南宫熙不但没有松口的意思,索性道:“只要陛下可以放了公主,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墨翊目光冷下,盯着孟一寒似要看透他的目的。
南宫熙忽而怪异一笑,将墨翊和孟一寒的神色收入眼底,“素闻寒王富甲天下,于寒王最重要的便是金钱,当真可以为了昭凰不惜一切?”
“陛下开价便是。”
南宫熙笑得更加莫名了,然而一笑之后,俊眉扬起,“即便寒王愿意舍弃所有,朕也不能答应,此事朕还需斟酌,你们退下吧。”
说罢打发墨翊送客,自己则是埋头一桌的奏折……
出了御书房,三人各有所想。
百里粤对孟一寒有了新的认识,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草率了些,偏头看向墨翊,道:“墨丞相,不知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放还是不放,怎么一点苗头看不出?
墨翊慢慢摇头,淡笑道:“君王之心最是难度,粤王还是莫要问我了。”
百里粤锁眉,盯着墨翊看了会,得不到答案冷哼一声,拂袍离去。留下孟一寒与墨翊二人,两人对看了一眼,同笑一声。
孟一寒道:“墨丞相请。”
两人并肩朝着御花园走去,满园白雪,御花园并不显得单调,各种各样的梅花绽放的妖艳,平白添了一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