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不是在漱玉宫中碰面,而是在御花园!”
“御花园?”云瑶笑着说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与你碰面之时我穿哪件衣裳?”
“就是娘娘身上这件!”小福子一口咬定。
小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声说道:“娘娘身上这件百花锦绣裙,前些日子就送到内务府去加缝金线了,今日上午才送过来,内务府的人可以作证!”
这一下,小福子是真的无话可说,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之色。
明妃也帮腔说道:“这个小福子竟敢满口胡言,诬陷云妃,看来是早就被人教会了这些说辞,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
宇文清的表情非常微妙:听见云瑶质问小福子,小福子却答不上来的时候,先是震惊,然后渐渐变得欣喜起来,竟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这个瑶儿,果真没有辜负朕的期望,依旧是这么伶俐聪明!
宇文清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既然现在瑶儿已经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众人也就可以安心了,这个小福子就打入天牢之中细细审问,定要将她背后的主谋问出来!”
“遵旨!”
两名侍卫领旨,将小福子拖了下去。此时的小福子已经像一滩烂泥一样,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云瑶嫌疑既然已经洗清,瑾嫔服了太医开的药之后也已经沉沉睡去,众人唏嘘一番也就各自回宫去了。
只是惠妃临走之时,眼神冰冷地看了云瑶一眼,神色复杂。
云瑶心中自然清楚的很,这事情保不齐又和惠妃有关联,但如今没有证据,实在无法在众人面前多说什么。
今日之事,实在是危险之至,刀锋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就等着众人将云瑶认定为凶手了。若不是自己灵光一闪,反问了小福子几个问题,只怕现在被打入天牢的就是自己了!
宇文清临走之前,在云瑶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朕早就相信,不是你。”
云瑶浅浅一笑,并未多言。
回到了漱玉宫之中,云瑶顿觉疲劳,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小荷一脸的开心,跑前跑后给云瑶端茶倒水,又是捶腿又是揉肩,比平日勤快了不知多少。
云瑶忍不住问道:“小荷,今天这是怎么了?”
“昨日看见娘娘在众人面前不慌不忙,反问几句就把小福子给揪了出来,小荷才知道,自己没跟错主子!”
看见小荷一脸认真的模样,云瑶忍俊不禁,笑着问她:“那在你眼里,怎么才叫‘没跟错主子’?”
小荷歪着头想了片刻,说道:“若是娘娘您在众人面前一声不吭,或者是哭着解释,小荷我都会陪着,不管此事是否会水落石出,要是娘娘被关了冷宫,小荷也一起进冷宫;娘娘被下了大狱,小荷也一起下大狱。”
“但是我家娘娘心思机敏,怎么会在这种小水沟里翻船?三言两语就把小福子问倒了,差点让我开心得叫出来!”
云瑶先是一怔,继而又被小荷的这份纯真说得有些感动。
自己的这个小侍女,的确是忠心耿耿。这几句话虽然简单,却让云瑶在这后宫的一片凄寒之中多了些暖意。
“事情都过去了,娘娘为何还是愁眉不展?”
云瑶呷了口茶,摇摇头说道:“此事还并未结束。小福子背后的人还没出现,后宫之中也就不得安宁。”
小荷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好了,娘娘!”
一个侍女从宫外匆匆忙忙跑了回来,神色惊慌地喊道。
此人是漱玉宫之中的另一个侍女,名叫小豆子,也是在云瑶内殿之中服侍,较为聪慧伶俐。云瑶派她去天牢之中探探口风,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豆子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娘娘……小福子……小福子她……”
“她怎么了?说出背后主使是谁了吗?”
小豆子摇摇头:“不是,她今天早晨……被人发现,死在了天牢里!”
云瑶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顿时呆在当场。
小福子这条线一断,只怕再也没有机会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了。这一手实在狠辣!
细细想来,自己的确是大意了。本不该这么轻易就将小福子放进天牢之中的……毕竟后宫水深,能将势力渗入到天牢,买通狱卒做下手脚的人,确有几个。
小福子这一死,追查真相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相比起来,云瑶更为关心的其实是瑾嫔这个人:究竟她和惠妃是什么关系?
从昨日惠妃的殷切和得意来看,瑾嫔小产一事她应该早有预料。但是这二人如果真的是一丘之貉,为何瑾嫔会甘愿用自己的孩子来帮助惠妃上位?
这说不通,也不合逻辑。相比之下,得到惠妃的信任,远不如生下龙嗣来的实在。
云瑶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妥,干脆对小荷说道:“小荷,伺候我更衣,咱们去长安殿看望一下瑾嫔娘娘。”
小荷眼睛瞪得圆圆:“娘娘,咱们还去?”
上次去长安殿,云瑶就差点被诬陷成让瑾嫔小产的元凶,小荷对长安殿实在是有些怕了。
云瑶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长安殿又不是老虎窝,你怕什么?”
主仆二人换好衣衫,小荷伺候云瑶坐上软轿,向长安殿去了。
刚到长安殿,云瑶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往日的气氛。
长安殿里里外外,从门口的值班太监到宫中的侍女们,一个个都带着一股凄苦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