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将杨狗剩带到西屋,让杨狗剩自己挑选,满屋的纸姑娘都是童女,只有炕上的一个纸姑娘,令杨狗剩直了眼。
老刘头的小儿子在炕上熟睡着,距离这孩子不远处,一个纸糊的姑娘抿着嘴静静的望着熟睡的男孩,那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好似真人无二。
这纸姑娘是老刘头小儿子依据赵二驴家小女儿为原型糊的,也是小儿子的巅峰之作,说实话,老刘头一直觉得这纸姑娘有些诡异,自己的小儿子每天跟魔怔似的和一个纸人自言自语,长期下去,这孩子早晚得出问题。
既然杨狗剩有这心思想买了去,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一来得了一个人情卖个好价钱,二来断了小儿子的念想,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儿,老刘头清了清嗓子,说,你若想买,十个大子拿去。
杨狗剩心里喜出望外,虽然十个大子可以买一对纸糊的童男童女了,但这纸糊的姑娘,也太漂亮了些。
付了钱,杨狗剩带着采办的东西离开了老刘头家。
回到家中后,杨狗剩将采办来的东西一一布置完毕后,累得一头扎在炕上睡了起来。
似睡似醒之间,杨狗剩只听见有个女孩在轻轻地抽泣。
他睁开了眼睛,朦胧月光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伏着头,蹲在角落里轻轻地抽泣。
杨狗剩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光棍了三十几年的他,不相信他的家里会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他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了身子,轻声问道:“小姑娘你哭什么?”
小姑娘微微的抬起了头,抽泣的道:“我找不到我的郎君了。”
“你的郎君?”
“他叫刘青山,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杨狗剩一愣,刘青山不就是老刘头的小儿子吗?那小子什么时候结的婚呀?我怎么不知道?
错愕也只是一瞬间的,杨狗剩试探的问道:“刘青山没结婚呀?他哪里是你的郎君了?”
“我们私定了终身的,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小姑娘满脸坚毅的道。
杨狗剩嗤笑了一声,心说我活了三十六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到这把岁数也没讨到一房媳妇,杨青山那小崽子,才十六岁,就勾搭上这么一个如花似娇的小媳妇,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况且,那小子一家子都是做扎纸为生的,最低贱的行当,比之自己这个佃户还不如。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越想越来气,杨狗剩转身回到炕上,蒙着头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小姑娘蹲在角落里继续呜咽,那幽幽的哭声令杨狗剩无法安睡。
他恨恨的掀开被子,走到小姑娘面前,恶狠狠地道:“别哭了,吵死人了。”
“你带我找到刘青山我便不再哭了”
杨狗剩心说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大半夜冷得要死我才不出去呢!
杨狗剩转身回到炕上,用被子捂住了头,但那该死的哭声仿佛就缭绕在他的耳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的悲惨凄凉。
杨狗剩怒从心来,这小姑娘简直不识好歹,这大半夜的搅人清梦,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早上再说吗?非要大半夜的折腾人!
伴着凄凉的哭声,杨狗剩叹了一口气,心想,大哥说没就没了,以后只能自己独自生活了,而自己三十大几的人了,至今还没娶一房媳妇,杨家,到自己这一代,怕是要断后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但转念一想,身边不就有一个小姑娘吗?
想到这儿,杨狗剩计从心来,他爬下炕,走到小女孩的面前,微笑的道:“帮你去找刘青山没有问题,但这大半夜的不太方便,明天早上再去吧!”
小姑娘停止了抽泣,脆生生的问道:“真的吗?”
杨狗剩忙点了点头,和蔼可亲的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半夜风寒,还是到炕上暖和暖和吧!”
见小姑娘有些迟疑,杨狗剩加了一把火,“你要是在我这里得了风寒,我怎么向青山老弟交代?”
小姑娘点了点头,随着杨狗剩爬上了炕。
杨狗剩横躺在炕上,对着小姑娘招了招手,道:“夜里风寒,我家穷,就这一床被褥,你还是来被窝里暖和吧!”
小姑娘还是有些迟疑,杨狗剩威胁道:“不听话,明天不带你去找刘青山。”
小姑娘只好爬到杨狗剩的被窝,然后……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杨狗剩才悠悠转醒,醒来后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掀开了被窝。
杨狗剩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爬下了炕。
昨天陪他翻云覆雨快活一晚上的,竟然是从老刘头那儿买来的纸姑娘。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离奇的事情,他闻所未闻。
他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少了什么。
什么都没少,昨晚,似乎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还未等他缓过神儿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杨二哥,我是刘青山,在家吗?”
杨狗剩忙用被子盖上纸姑娘,披上一件棉袄,打开了房门。
“是青山老弟呀!有事儿吗?”
“杨二哥,那个,昨天俺爹卖给你那个纸姑娘,俺想赎回去,这是十个大子,你看中不?”刘青山磕磕巴巴的道。
杨狗剩嘬了一下牙花子,满脸惋惜的道:“哎呀,真不巧,昨晚我就烧给我哥了。”
“这样啊!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