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别说霍泽,连隋易都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我毫不退缩,死死地瞪着眼睛,咬住嘴唇。
如果他这时候站在我面前,一定是那副很无奈的模样吧。但这一次,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最好他能冲我发火,或者狠狠骂我一顿也好,我已经疯到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我对他的重要。
我想要他对我特别,现在有的这些还远远不够,我想要他的眼睛里,完完整整,只能看见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隐藏有这么扭曲的情感,也许我本就是俗人,再怎么样,也变不成他那种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可他终究只是轻叱了一句,“胡闹!”
就好像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在跟他闹脾气。
我曾经很享受他对我那种无尽的纵容,但现在,我竟然觉得厌烦这种在他面前永远长不大的感觉。我渴望他能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平等的人,重视我的意见,而不是一个附庸,可以一笑置之。
我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跟他争这口气不对,可是面对卫蕴坤,我就是不想让步,他是我的,只要对我好,对我负责就够了,其他女人,有多远死多远。
谈话无可避免地陷入僵局,霍泽没再说什么,但也没松口,我气苦,更加不想说话,隋易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们,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到了中午,外面又发生了一次阴阳逆转,这一回是阴极转阳,场面比昨晚那次要绚丽许多,大片大片的金黄色一瞬间淹没了整座城市,阴气带来的那种压抑感一扫而空,让人心底都是澄澈而愉悦的。
这就是正面气场和负面气场的区别,身处在正面气场中,人的心态好,对做任何事都是事半功倍,而负面气场则正相反,会让人滋生许多不好的情绪,对人对事往往都会往阴暗的方面去想,轻则暴躁,重则丧失理智。
“笃笃笃”几声敲门声传来,我猛地一个警醒,跟隋易对视一眼,都有点紧张。
“去吧,要真是祸事,关门是没用的。”隋易昂了一下下巴,道。
我想想也是,便走过去打开门,却惊奇地发现,门口的台阶上,居然放着两份午饭,菜色还不错,两荤两素,还有水果。
我连忙探头出去四处看了看,却没看见送饭的人。
“能吃吗?”我有点犹豫,但算算时间已经到中午了,从昨晚起就没吃过东西,这会儿闻到食物的香气,我的肚子“咕”的一声,已经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一个身影风一样冲过来又冲回去,我转过身,发现隋易已经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废话,宰猪之前还得先给吃顿好的呢,否则上称都少几斤,更何况我们?”
说着,他当先拿起筷子,大吃大喝起来,自从熟了之后,他在我们面前越来越不注意形象,这时候哪里还有从前那种优雅的样子,简直是饿死鬼投胎。
我翻了个白眼,端着午饭正打算关门,霍泽突然道,“等等。”
我惊了一下,他飞快地操纵着我的身体悄悄躲到门后,就看见正中间那间大屋子门口也摆着一份食物,却没人出来拿。
“那间屋子是干什么的?”他问我。
其实我的记忆他早都翻看过,当然知道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这时候不过找个由头跟我说话,结束冷战罢了,我抿了一下唇,摇头。
见我有反应,他松了口气,又轻声道,“也有人送饭,说明里面有人,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把午饭放下,闪身出门。
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居然开了一丝太阳,空气里都是泥土的气味,只可惜脚下满满的都是那些在风雨里死掉的黑色甲虫的尸体,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我忍住恶心,踩着走到那间最大的屋子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它的门窗都用厚重的黑布蒙着,密不透光,外面只能看见黑布上绘着的朱砂阵纹,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一阵发痛,大脑“嗡”的一声,一团诡异的能量突然炸开,迫得我倒退两步。
这一试之下我也发现,这些阵纹竟然构成了一个阵法,将屋子密密实实地笼罩在里面,阵法唯一的开口只有那扇门扉。
“好邪气的阵法,先别打草惊蛇。”霍泽小声道,轻而易举地将我的意识迫出灵台,走上前去,端起放在地上的餐盘,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面一丝声音也无。
难不成是卫蕴坤他们弄错了?但这里一共就只有我和隋易两人,这么简单的数字,总不至于算错吧?
霍泽显然也跟我想得一样,索性又重重敲了敲门,扬声道,“送饭的,麻烦开一下门。”
里面仍然毫无反应,霍泽双眼微眯,手下一用力,干脆猛地推开门。
我屏住呼吸,心跳几乎要溢出喉咙口。
这间屋子不仅外面遮光,里面也不点一盏灯,还有层层叠叠的黑色布缦从天顶垂落,只在正中间留下了一条窄窄的通道,一眼望进去,居然望不到底,丝毫看不见里面的任何状况。
对人来说,最恐惧的其实是未知,在未知的情况下,想象力也是无穷无尽的,而且,通常能想到的,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我就属于那种想象力特别丰富的,而且,丰都的一切又实在太过诡异,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无数种可能性,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如果这是在进行生死较量,那我就已经先输了,道家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