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的脑中嗡嗡作响,暗卫的事情除父皇外无人知晓,这夜重华为何会如此了如指掌?瑶华抬头,却对上夜重华冰冷的脸,那斜睨全天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遁形的罪犯。瑶华只觉心底发凉,刚才忍着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呜咽道:“欧阳舞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帮着她!呵,你是不是觉得我歹毒?你的欧阳舞又好到哪里去?是她害的她姐姐欧阳盈毁容疯癫,欧阳袖丧失清白,她才是那蛇蝎心肠的女人!”
“哦?公主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欧阳家没权没势,不受重视的五小姐,哪儿来这样的能耐呢。”突然响起的女声让瑶华猛然一抖,寻着声音望去,才发现坐在椅子上隐在黑暗中的欧阳舞。
欧阳舞缓缓起身,目光清浅淡然,如同夜间宛转飞舞的蝴蝶,她踱至床前,靠近公主轻声道:“四姐的容颜是我大哥所谓,至于三姐的清白被谁所毁,我想这其中没有一个人比公主更加明白了!”
“欧阳舞,你少装腔作势。”
欧阳舞静静地看着她:“公主不好奇为何那送马车之人迟迟未归吗?”
瑶华公主如醍醐灌顶般突然明白,自己一直愤恨事情没有成功,倒真没有注意过那下人是否已经回来,难道?
瑶华公主瞥了一眼挂在屋子中央奄奄一息的暗卫,不禁打了个寒颤,失声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不过是想让他们说出,是谁指使的罢了!”
瑶华公主抬头看着欧阳舞及不远处的夜重华,觉得他们如鬼魅般恐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四周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有刺客!来人!”
紧闭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瑶华满怀期意的看着门口,只是在看到进来的人时眼神瞬时黯淡,“怎么是你们?”
“公主,是你!居然是你!”欧阳袖双目怒睁,脸色灰白,她像疯子一样跑上前去,嘶声力竭地嚷嚷着,恨不得掐死瑶华公主。她疯狂地扯着瑶华公主的头发,撕扯着她的衣服,像暴怒的狮子,瑶华公主不停地叫嚷着,甚至有一小簇头发被硬生生地拉扯下来,她抓住瑶华的双臂,呜咽着问道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欧阳袖的话语最后击溃了瑶华,她愤然挣脱箍着她的双臂,一把将欧阳袖推倒在地,厉声责问道:“都是你这个蠢女人,要不是你,她欧阳舞会好端端的站在这?本公主的计谋会失策?都是你这愚蠢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跟在欧阳袖后面的孙氏见自己的女儿不仅被推倒在地,还被如此辱骂,气血霎时上涌,再也顾不得妇人的高贵与矜持,上前指着瑶华的鼻子骂道:“原来你竟是如此恶毒,居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瑶华轻蔑的看了她们一眼:“真是一样蠢的母女。”
“你!好啊好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也只有像皇后这么恶毒的女人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哦?孙锦儿,本宫倒是好奇本宫如何恶毒了?”随着话音,只见皇后从门外匆匆赶来。本只是因着不放心白日里瑶华的状态,晚上起夜时有些失眠便来看看瑶华,不曾想竟撞见这样一面。
孙氏见是皇后,有些畏缩,低头看见在地上呜咽的欧阳袖时,心中最后那点畏惧也没有了。她的女儿风华正茂,本可以许一门好婚事,光耀门楣,却被瑶华公主硬生生地毁了!她像是找到了理由般,不管不顾的说道:“皇后,你可还记得淮安王的生母宁妃?”说完看着皇后煞白的脸,得意道:“皇后,你当年为得皇上独宠,便祸乱后宫,教给嫔妃们巫蛊之术,让他们相互嫉妒,相互残杀,甚至残害子嗣。宁妃便差点断送在你的手中!”
“她现在在哪里?”皇后失声问道。
“怎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放肆,孙锦儿,不要摆出一副恶心的样子,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年欧阳流与杨氏恩爱非常,你不过是因着欧阳流对你笑了笑,便用尽手段,使尽狐媚妖术,要嫁进欧阳家,进府后更是魅惑欧阳流,残害杨氏,想起杨氏死前的惨状,本宫也觉得心凉,何况杨氏死后,你还……”皇后顿了顿,瞥了眼倚在窗前的欧阳舞,继续道:“你还抢夺了她所有的嫁妆,让她的女儿过着凄惨的生活。你说像你这般的女人,有何资格来教训本宫?”
“你!你你……不配母仪天下!”
“你又有何资格做相府的当家主母?”
“闭嘴!”
“你才闭嘴!”孙氏和皇后齐齐喊道,却发现刚才这一声闭嘴并不是对方喊出,便齐齐的转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脸色顿时雪白,跌倒在地,身子哆哆嗦嗦,剧烈地起伏着:“皇上……”
门口站着的除了铁青着脸的皇上外,还有脸色亦是十分难看的欧阳流。本是接到宫内懿旨前来的欧阳流看着眼前的惨状稍显疑惑,这并不像是皇后传召,这发出懿旨之人到底是谁?
同样疑惑的还有皇上:“皇后,这便是你和瑶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