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燃烧出的红色明烟飘摇直上,而蓝傲文一行此时仍在密林中跋涉,蓝尚武望见信号弹的红烟,焦急地问蓝傲文:“灯族人的居住地还有多远?!”
蓝傲文没有回答,充耳不闻地在前方领路。
苏泽从蓝傲文冷酷的背影中嗅到一抹不详的气息,他停下脚步,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蓝傲文这才停下来,平静地转过身,望向烟雾升腾的地方:“居住地在相反的方向。”
蓝尚武惊愕地瞪大眼,苏泽也一脸难以置信,至此两人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蓝傲文根本没打算带他们去灯族人的居住地,他是在拿整只车队做诱饵,好让他们八人全身而退!
蒙面狙击手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想必作为蓝傲文的心腹之一,一早就知道蓝傲文的计划,而另四人虽然神情有些吃惊,但也很快接受了下来,毕竟他们是被首领选中的四人,蓝傲文会选择他们,应该也是知道这几人不会因为这突来的变故就背叛自己或者生出二心。
可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人怀疑?
蓝尚武不敢相信自己的疏忽,如果说蓝傲文的手下不可能也不敢质疑他们的首领,何以连苏泽,连孟安儒,连他自己在内也无一人起疑心?他很快想到了症结所在,因为蓝傲文为了将戏做足,只带了两管疫苗离开,如果留下弹药和食物不足以说明问题,那么将最为宝贵的疫苗都留在了车队,便没有人会怀疑蓝傲文的动机。
蓝傲文漠然望向信号弹的长烟升起的方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这里是灯族人的地盘,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是一群杀戮机器。楼战当年的车队人数和规模是我们的数倍,依然全军覆没,我们不可能幸免。”说到这里若有所思般耸耸肩,“好在楼战带的人也不多,我们八个人勉勉强强也能应付了。”
蓝尚武盯着自己形容冷酷,毫无愧疚之情的弟弟,那般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人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液。
“好了,”蓝傲文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似乎愿意做这样的说明已经是莫大的破例,转身迈开脚步,“知道了就抓紧时间赶路,别让他们死得不值。”
“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骗肖陌的吗?”身后冷不丁传来苏泽的声音,“被你利用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蓝傲文猛然回头瞪向神色冰冷的狙击手,眼睛里仿佛燃着黑色的火:“你要我说几遍,肖陌是自愿行动的,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
“况且你觉得你能救他回来,”苏泽看着眼神凶险的蓝傲文,心如死灰一般,“可你没有。”
黑衣的狙击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遇袭的车队义无反顾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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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儒双手抱在脑后,低眉顺眼地走在一众被俘的队伍中。从发射信号弹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的那刻起,他就闹明白了——他们都是蓝傲文放出的饵,蓝傲文把他们当罐头投给了一群狗,自然不可能再回头来救罐头。
伏击他们的灯族人一共二十五人,不仅在人数上占据优势,而且他们熟悉地形,埋伏在道路上一处狭长地带,两侧都是高地,而车队却行进在低洼中。灯族人一面从高处火力压制,一面派最强的高手与车队近身白刃,最后蓝傲文的车队,包括他和雷哲一行在内,总共十三人被俘,另六人当场死亡。
虽然狂很强,足可以一敌十,但是人家有火力压制,子弹又不会和你肉搏,要说神枪手吧,他们这边也不是没有,但夏亚所处的位置不好,虽然也干掉了两个灯族人,但是一旦距离拉近,夏亚的威力和苏泽没法比,杀伤力迅速从100减至0,飞流直下三千尺一点不夸张。
孟安儒心有余悸地抬头瞄了一眼带队的年轻银发男子,这人瞧着也不过二十五六岁,体型和leon相当,在灯族人中算不上肌肉派,但实力着实可怕,在被押解回灯族人老巢的途中他们遭遇了一只变异者,这银毛凭着两把弯刀竟独自一人斩杀了变异者。当然说独自一人有些夸张,银毛是在变异者被他们的弓箭手射中后才提刀而上的,那只箭上应该涂抹了毒药,但是孟安儒见他对付起变异者来游刃有余,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中不禁掂量着,不知道这人和狂,蓝傲文较量起本事来究竟孰高孰低。
心里乱七糟八想着,走在他前面的雷哲忽然停下脚步朝不远处望去,孟安儒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你看那边,”雷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某个方向,“我心里老是毛毛的,你说那是什么地方?”
孟安儒放眼望去,他们现在走在森林里难得的一片开阔地带,雷哲说的那个方向貌似有一座峡谷,当然从他们现在的位置瞧不见峡谷的全貌,但是可以瞧见一座木吊桥悬在峡谷两头。
等等,峡谷?孟安儒皱了皱眉毛,视线往左右延伸,这要是峡谷延伸的长度也太短了一点吧?东西纵向不过三四百米,为什么还要在峡谷上架吊桥?完全可以绕行过去啊!
领头的银发男子停下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凉飕飕的笑:“那是天坑。”
孟安儒注意到雷哲听到这两个字脸色就不太好,不知道已经在脑补啥。
“所有灯族人和被我们食用过的人类骸骨最后都会被葬在天坑底,”银毛似乎很有兴致,耐心说明起来,“对我们的族人来说,天坑是转世轮回的通道,那座吊桥以前是用来做安葬仪式的,不过这些年年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