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其中种种艰难辛苦,如今三儿和三儿媳妇,不正要牺牲陪伴小女儿的时间,去做这一件前途未卜的事情了?明明父辈已经给他们打好基础,他们只要循规蹈矩就能过好生活,偏偏还不乐意。

徐氏如他一般的心思。老两口一齐看着屋里各自絮语的两对儿子儿媳,不约而同地、轻轻地叹气了。

一家的晚饭吃得还算好。虽然唐荷手艺实一般,胜家之间芥蒂已消、气氛融洽。饭后杨氏和吕氏要帮着收拾碗筷,唐荷推辞了两句,就乐呵呵地同意了。

“三嫂,们蜡烛做出来,寻定买家了没有?”杨氏一边洗碗一边问道。

“南生说他跟齐家铺子初步谈好了,他们帮着居中采买蜡块,们做好了成品直接批发给他们。”

“哟,们动作倒是快。”杨氏惊奇道,“听七伯娘说,批发没有自己去散卖挣得多咧。”

“这个是当然的,”唐荷点头,“只是们手不够,顾得了做蜡烛顾不了卖,而且本钱也不多,怕一下子有去无回赔光,就决定谨慎一点试试水,等摸清了行情,赚了点钱,再说寻铺面的事吧。”其实他们的野心要比这个大,但凡事都得慢慢来,不急。

“三哥和三嫂聪明又有干劲,一定会成功的。”一旁沉默干活的吕氏突然开口说道。

杨氏暗地里撇撇嘴,对唐荷无声做了两个字的口型:“德性。”

唐荷笑了笑,杨氏一向跟她比较要好,这回周南生避让周北生,杨氏便真真假假地为他们抱不平,作出与她同一战线的样子来。

“承吉言了。”她笑,“四嫂,谢谢送的画。”

他们搬家,吕氏便亲自画了两幅画送他们,一幅意寓花开富贵的牡丹图,一幅意寓鹏程万里的骏马图。

唐荷收到后颇为意外,她原以为这样世俗的画不是吕氏的风格,她就算要送,也最多是送岁寒三友呢。

吕氏被夸得羞涩起来,“哪里,和三哥不嫌弃就好。”

一旁的杨氏不甘落后,“三嫂,送的菜刀、炒锅也挺好用吧?”

唐荷笑,“当然!要不是大嫂送的刀快锅好,这一顿晚饭还准备不来呢。”

杨氏顿时满意了。

夜幕上缀满星子的时候,周南生和唐荷送别了周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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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荷把女儿哄睡,唇边还挂着温柔笑意。周南生凝视她片刻,不禁低头亲吻她。“小荷,真好。”

无论怎么看,从青砖房搬到泥坯房,都算得后退一大步。难得她从来没有抱怨一句,始终怀有松快的心情。

唐荷对着他笑,点头道:“说的是对的。”

“呀……”周南生无奈,“咋这么不谦虚呢。”

“喜欢就行了呗。”唐荷环顾这并不算宽敞的卧房,烛光下她的丈夫清俊深情,她的孩子睡容似天使。

“感觉幸福。”她喃喃说道,“以后这就是们的家了。”

他把她拥入怀里,“房子旧了点,会努力给换了新的大房子的。”

千万不要男许诺美好未来的时候泼冷水。唐荷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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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周北生跟吕氏谈着话,“悦彤,心里还是不乐意么?”

吕氏沉默。

周北生长叹一口气,“同白头偕老,好吗?会好好待。对的心意,不会因为是做官还是做买卖而有任何不同。”

吕氏茫然地喃喃道:“需要时间想一想……”周家生活有许多让她不满意,可翁姑及妯娌待她都不错?p>

周北生对她也一贯呵护温柔,周家出身及门风也决定了她就是有一天年老色衰他也不会纳小…?p>

“……不舍得,却也怕耽误,何况爷爷去世跟着一起守孝,真怕蹉跎的青春,如果始终意难平,明日修书给岳父说一声,让大舅哥把接回家中,咱们暂时分开也好冷静思量……”

余下的话他再说不下去,便出了屋子避到院子里。周东生出来上茅房,见到他立屋角叹气,便奇怪问他何事。

周北生本不欲让知道他们夫妻的问题,就算是亲兄长也尴尬,但他胸口捂着一团郁气,让他难受得想喊想哭,因此便把事情说了。

周东生听得瞠目结舌,“小弟,当夫妻是伙伴呢?哪里能客客气气清清楚楚?也别讲究啥‘心甘情愿’啦,‘为好’啦,两口子过日子的事,可不就要不清不楚才能过得久吗?可千万别把媳妇送回娘家,这样媳妇可就真跑了,要说,就该死皮赖脸地求她留下来,她不应,就加把劲弄出小命来,孩子有了,就是让她走她也舍不得走了。”

周北生被这流氓智慧惊呆了,“这都行?”

“行不行就看愿不愿意她留。”周东生摇摇头,走回自己房间,“要说小弟跟个婆娘似的,太端着了。看来是读书读傻了,男自个老婆面前要啥脸皮啊……”

周北生原地愣了半晌,发狠咬牙,进屋里找媳妇死皮赖脸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一个人对自己家人宽容,也会对老婆对娘家人好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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