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湮又悲戚的嚎了会儿,才回去消停了。
龙小闲正准备回头在叮嘱梅三生几句,却见得他又是施施然拂袖离去,脸色淡然放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愈发古怪了。”龙小闲无奈的抚抚额,准备回后苑捡个坊间休息,算算接下来的赚钱计划。
没想到临江仙举着一盏烛台迎上来:“掌柜姐姐,还不休息?今晚戏凰楼外有道法结界的痕迹。估计是玉堂胭的人团团围住了,就是忌惮不敢冲进来。”
龙小闲伸了个拦腰,眸底精光一闪:“她派人围住,说明她珍重这个楼,咱们就有谈判的资本。她不敢冲进来,说明她怕我们,我们就占据了谈判主动权。明天,我保证,玉堂胭就会主动低头。”
瞧着面前的女子眸如寒星,花容清傲,临江仙的眸底异色一闪:“临江仙先恭喜掌柜姐姐了。不过……”
“有什么事尽管说。”龙小闲打量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才,奴来的时候,见得梅公子去打水沐浴了。”
“那有如何?我又没打算偷看。”
临江仙的眉梢跳了跳:“不过,梅公子貌似是用的冷水沐浴。这都寒秋了……”
龙小闲一愣,旋即不在意的摆摆手往后苑去了,只在风中留下一句“他不是冰山脸么,就跟北极熊要在冰水里扑腾了,他那样舒坦呗。”
更深露重,夜晚的秋风盈盈穿庭过,一楼烛火摇曳。
翌日。大清早的,天还蒙蒙亮。大街上行人寥寥。
此时,戏凰楼一处荫蔽的侧门。十几个影卫鬼鬼祟祟地簇拥着,当先的一名女子,正式头牌玉堂胭,面色凝重的瞧着紧闭的戏凰楼大门。
“姑娘真是决定了要去么?”一名影卫惴惴不安,还在害怕着那日以道威就杀了数十人的关雎楼高人。
玉堂胭从鼻翼里挤出一丝冷笑:“你以为本姑娘大清早就来踢门是何故?她龙小闲习惯了我的高傲样子,没想到我戏凰楼第二日就来讲和,还是从侧门偷偷溜进去的。彼时我先混进去打开大门,就大声嚷嚷说,关雎楼囚禁了我戏凰楼的人,百般折磨逼迫我们答应。等着梅小闲从被窝里爬起来,只怕她说什么也救不了这臭名声了。”
那影卫面露敬佩:“姑娘英明,待会儿天一亮,赶集的百姓就围观过来了。只要我们在他们面前做足了戏,关雎楼不黑也得黑。”
玉堂胭的眸底划过一线狠戾:“就算我决定向关雎楼示好,也要拿好我自己的筹码。哪怕我向他们低头,低下的时候也有咬掉他们一块肉!”
秋阳渐渐冲破了黎明前的薄雾,已经有早起的货郎担在吆喝了。
玉堂胭得意的冷笑道:“梅小闲,你死定了!给我踹门进去。”
“是!”诸大影卫气势汹汹的应了声,刚要各出本领踹门。
兀地,吱呀一声,那扇侧门忽地打开。
旋即,戏凰楼所有的大门、侧门、后门全部刷刷大开。
而门里面,龙小闲端坐在桌案前,身后伫立着临江仙等诸女,角落里还有个被忽略的悠悠煎着早茶的梅三生。
“白玉汤姐姐,早。”龙小闲满脸笑意,“姐姐怎的从侧门进来?这可是我家阿黄的专用门。阿黄,早上出去溜溜,吃得饱长得快。”
龙小闲悠闲的回眸示意,便有一条狗儿从临江仙的怀里跳下地来,昂首挺胸地在戏凰楼诸人发黑的脸色中,从那侧门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