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闲,算你狠。”玉堂胭气得脸色发青,她失去先机,便要带着戏凰楼诸人离开。
没想到,龙小闲一把叫住了她:“姐姐莫急。这大清早的,总得给街里邻坊道声早安不是?”
龙小闲使了个眼色,临江仙便掏出一个铜锣,哐当哐当翘起来:“关雎楼给大家问安!戏凰楼给大家请早安了!”
铜锣声响彻了整个大街,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无数百姓打开房门,凑过来瞧热闹。
百姓们诧异的瞧着玉堂胭和龙小闲对垒,顿时来了兴致。
一传十十传百,愈来愈多的人拥过来,街道又开始壅塞。
瞧着玉堂烟慢慢变为惨白的脸,龙小闲笑意愈浓。
和她一个堂堂经济学女博士比商道,她玉堂胭得尊她一声祖奶奶。
俗话说商道公关,民心所向,流言头上一把刀。
她便是让临江仙敲锣引来百姓围观,众目睽睽之下,她戏凰楼也不好使阴的。
可玉堂胭不愧是百年戏凰楼的头牌,片刻之后,她重新恢复了脸色镇定,死死盯住了龙小闲:“你是如何猜到,我这时准备从侧门偷进来?”
龙小闲眉梢一挑:“玉堂胭,我知道你是那样的人。被人踩在了鞋底了,临死前还会咬人家脚心一口。所谓商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戏凰楼诸人一怔。
他们看见那端坐楼中的女子,一袭绯衣傲然,脸上再无一分平日的戏笑,反而眸中清冷的洞察如镜。
周遭围观的百姓都放佛臣服般,不敢与她对视。
玉堂胭脸色几变之下,忽地大步上前来,俏生生立在龙小闲面前:“既然你把话放在了明处,我们自然也就敞亮做生意。关雎楼到底想如何?”
“很简单。每月派一名当红姑娘,来我关雎一月教导诸女。”
“和上次一样的要求?没有增加的?”
“没有。我关雎楼从不狮子大开口。”龙小闲坦然一笑。
临江仙倒是暗暗耳语:“掌柜姐姐,既然今日戏凰楼丢了这么大个脸,现在谈条件也是我关雎主导,不如再加点条件,反正玉堂胭也不是好人。”
“临江仙啊,”龙小闲微微叹了口气,“商道无形,但公道自在人心。”
一句话朗朗落落,字字千钧。听得关雎楼诸人都连连颔首,不由的露出了由衷的敬佩。
“玉堂胭,只此一条。一年为期。你是戏凰楼的头牌,也是我梅小闲的对手,应当知道最好不要与前景大红的人结怨。”龙小闲微微眯了眼,一股凛然的寒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玉堂胭的心底慢慢没了底。她发现自己愈发看不透这个女子,看不透她的商道,但她却知道,她的内心已经拜倒臣服。
她深深吸了口气,正色道:“好,我戏凰楼应了。来人,上酒!”
一群影卫立马端上来了一壶酒,为龙小闲与玉堂胭各自斟了杯。
“二十年的花雕,可敢喝?”玉堂胭举起酒杯,似笑非笑。
“有何不敢。”龙小闲朗声应道。
“好胆识!满饮此杯,我戏凰便与关雎为盟!每月借出一名姑娘为师,若有食言,我玉堂胭便九雷轰顶!”玉堂胭满脸凛然,仰头一杯饮尽,倒置杯底示意。
“敬戏凰!”龙小闲也学着港片里帮派的姿势,一把高举酒杯,大喝一声,仰头饮尽。
顿时,围观的青龙国百姓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
更多敬佩和惊艳的目光投向了龙小闲,
这个女子时而戏笑人生百态,时而精明洞察人心,时而威严震慑商道。
简直像个谜一般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心底暗道,他们迎来的不仅仅是一位青楼花魁。
或许,整个云梦泽的商道都会迎来一位最终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