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掌柜进门行礼,卢植也不罗嗦,直接道:“冠军侯有何要事?”
“启禀中郎将大人,我家东家今早凌晨传来消息,让小的将这消息告知中郎将大人。”
“哦?”卢植淡然道:“说来听听。”
“东家已经在巨鹿打败了张角,昨天下午,张角残军退往信都,东家率兵追击,张角又弃了信都,逃往广宗。东家的意思是,请北中郎将卢植大人拖住邺县的程志远。”
“哦!”卢植惊然:“冠军侯果然厉害,张角竟成了丧家之犬,狼狈逃窜!你且回去传信,道冠军侯的意思卢某人已经知晓,只叫他放心便是!”
掌柜闻言告辞退下。
这时候,后堂里转出一人,一看,却是公孙瓒。
“老师。”
卢植看了他一眼,道:“伯圭有何设想?”
“老师,”公孙瓒皱着眉头,道:“刘渊是想要老师拖住黄巾大部分兵力,而自己歼灭张角,独吞功劳啊!”
“伯圭怎会有如此想法?”
卢植听完,脸色一般,眼目一瞪,喝道:“现今最重要的,是打败黄巾,还大汉朝一个清平。而不是争功夺利!谁击杀张角不是一样?张角一死,黄巾无首,正是破灭贼寇的好时机!伯圭,你要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而不是个人!”
公孙瓒却是低头连忙认错,然而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满,却没让卢植看到。
在公孙瓒看来,报效国家与进身权利中枢,并没有冲突。与其把机会与功劳让给别人,那为何不自己干?而卢植这一思想,却让他十分无语,甚至上升到了愚蠢的地步。
高都,并州上党郡距离司隶河内郡最近的县城。
这里,驻扎着大约一万二千五百大军。正是黄昌手下五千重骑,三千五百余轻步兵(攻取壶关之时,损失了近五百人),四千弓弩手。
前些日子,黄昌以赵云为先锋,令两千重骑堵住壶关去路,全灭了壶关与壶关口两处黄巾军,如今却是在张燕根本没有料到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驻扎在了高都。
“黄将军,趁着张燕毫无所觉,是不是立刻发兵攻打?”
重骑统领刘和、已经晋升为副统领的赵云、轻步统领、弓弩营统领以及大将黄昌几人正在一边查看地图,一边讨论进兵策略。
“所谓兵贵神速,自然要尽快攻打。”黄昌道:“不过攻打哪一个城池,还得细细商量一番。”
“不错。”赵云也指着地图道:“张燕大军主力驻扎在温县,沁水、野王、怀县、山阳也都有黄巾驻扎。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一击将张燕打残,甚至歼灭。所以,攻打哪一座城池,就是重中之重。我提议,先派出斥候,侦察到黄巾囤积粮草的地方,再做定夺!”
“子龙的意思,是袭击黄巾粮仓喽?”黄昌眼睛一亮,道:“是个好主意!我猜测张燕大军粮草一定在怀县!怀县是河内首府,城高墙厚,距离温县又最近,所以...”
“怀县?!有理!”刘和也道:“张燕这人比之黄巾其他渠帅要温和得多。怀县城内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英雄楼也没有被迫关门。所以,应当让斥候营飞鹰传书,细细问上一问。”
“好,就这样!”
颍川,长社。
时值夏日,烈阳如火。
皇甫嵩大军驻扎在长社外一大片芦苇荡侧畔。
周边数十米以内的芦苇都被清理干净。皇甫嵩乃是沙场老将,自然知道这芦苇丛的祸害之处,若是波才一把大火,那他麾下大军必定遭受重创。
其实波才也想到了这个办法。无奈皇甫嵩老辣,军营排布严谨,芦苇清理干净,让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两军就这样相持在长社,皇甫嵩攻不下波才死守的长社,波才也逃不出皇甫嵩的包围。
定陶,朱儁大军一直驻扎在这里。
前次,孙坚献水攻之计,在张梁大军进攻定陶之时,掘开了菏泽湖的大堤,使得定陶方圆数十里成为一片洪泽,张梁被大水淹没损失了大约一半的军队,退回乘氏,与朱儁对峙。
张梁虽然损失惨重,但仍旧有着十余万大军,朱儁五万余人还是难以拿下,双方野战了数场,各有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