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三三猛然抬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磕到了他的下巴。
“你们这是吃人不吐骨头。”她狠狠地叱道,嘴角还残存着一丝血迹。
莫忧邪佞一笑,裹挟着挑衅与狂妄对她,“吃人不吐骨头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些家伙儿。”
又拿那些养着鬼来威胁她,裴三三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听外面的动静,夏雪逸与莫扰已经谈到了尾声,马上就要走了么?
莫忧一把将她从身上拉下来,另一只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钢刀,森然的寒光一闪,刀刃横亘在裴三三脖子上。
“走,随我出去,睁大眼好好看着,你那个脓包师兄是怎么败在我剑下。”
莫忧的语气里尽是讽刺。
裴三三一言不发,顺从地跟上。
暗地里拳头已经握紧,两个人从屏风后面出现,立即惊呆满堂座上宾。
莫扰妖娆一笑,扇铺散开,捂在面上,眼神睨着夏雪逸,道,“哟,是怎么漱口半天不回来呢。
原来是被兄长大人请去喝茶了。”
夏雪逸眼中杀气掠过,丝毫不加掩饰,唇角的温度一点点淡下来,再不像方才那么好话。
“莫忧君,刚刚已经与令弟谈妥,现在这是?”
一点不像是商量的语气,反倒是在兴师问罪。
莫忧一点不怵,****的上半身上黑龙盘桓,张牙舞爪,似要破空飞来一般。
“此言差矣,方才谈的是带走这个女人的条件。现在,又一个女人落在了我的手里,要是想带走,还得再答应新的条件。”
他连“雪逸君”这三个字的尊称都不愿意出来,可见有多么狂妄多么倨傲。
“莫扰君,这就是你的诚意?”夏雪逸将话锋转到莫扰身上,杀气挡都挡不住。
莫扰见势站起身,尴尬的笑,“呐,这太突然了,不过我自然得遵守兄长大人的命令。
雪逸君,请见谅。”他恭敬地鞠一个躬,与莫忧对夏雪逸的态度截然不同,当然一直是他跟夏雪逸在深度接触。
被夏雪逸的风华所倾倒也是他一个人。
莫忧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冷笑,下巴倨傲地对着夏雪逸,声音里夹杂着讥诮,“所以,要么,带一个女人走,要么就从我刀下面把这个女人救走!”
“嗖——”地一下,寒光骤现,夏雪逸扬起的手上延伸出一把一米长的软剑,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腰间藏剑?雪逸君是来听风眠捉鬼降魔?”莫扰此时也愠怒起来,原来是有备而来,不是善意投诚。
“那么,请多指教!”夏雪逸冰冷的嘴角一字一顿地挤出这两个字,下一秒,桌案上上的酒盅随着整个人一齐浮在上空。
“无量天尊,冰魄雪落,破!”霎时间,桌案酒盅全飞起来,随着剑尖抬起的方向,一齐发射出去。
莫忧陡然跳起,长刀一挥,个个击破。
他一把将裴三三甩到莫扰怀中,提刀前去迎战。
两个人在船舱中刀光剑影打了起来。
裴三三站在一旁看着,半天始终未分出胜负。
莫扰一个旋身,往屏风后面一躲,狂妄的声音飘出来,“哼,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不算脓包!”
夏雪逸站在中央,表面依旧风轻云淡,实则眉宇间笼罩着杀气,“哪里、哪里。”
半天不见人出来,裴三三心中暗叫不好,无奈自己被莫扰这个人妖用折扇戳在颈窝,扇尖无端生出来一个银钩,只要她一动弹,就会刺破喉咙。
“喂,犊子,你也太胆了吧,打不过就躲起来,暗算别人,算什么赢?”
“他不是躲起来,是东瀛忍术。”夏雪逸轻描淡写地出这句话,下一秒移形换影,直冲到一个侍女后面,一剑戳中了与地板化为一体的莫忧,顿时鲜血如泉涌。
莫忧站起身,肩上已经中了夏雪逸一剑,脸上的讥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你使诈!”
裴三三眼珠子转了转,嘀咕道,“不好了,我又想吐了。”莫扰顿时脸色骇然,手抖了两下,裴三三见势一掌将他打退五步远。
转而眨眼间直取左边侍女怀中的女人素素。
三秒钟的功夫,素素躺在了裴三三怀里。
“嗖地——”一下,又是一柄软剑横空而出,果然两个人皆是有备而来。
裴三三冷睨着莫忧莫扰两兄弟,讥讽道,“不看不知道,原来听风眠背后的人竟是一对儿双胞胎。”
莫忧怒火中烧,双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与胸前的黑龙赤瞳交相辉映。
“真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还是个无耻之尤,竟然使诈!”
夏雪逸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一边不时回眸盯住很快恢复过来的莫扰,不言不发。
裴三三冷哼,得意洋洋道,“傻瓜,是我!
哈,还我笨,啧啧,你才是笨呢。”
莫忧眼神愕然,转念一想,刚才,他跟她——啊!原来是这样!
“你——”他拿刀指着她,气得不出话来,“原来——”
裴三三眉眼笑开了花,“怎么样,怎么样,哈哈,现在知道,晚啦!”
“原来是你亲我的时候。“莫忧忽然话锋陡转,怪异地出这句话,惊得裴三三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啊呸!谁亲你了?我亲猪都不会亲你!”
夏雪逸瞳孔骤然缩紧,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莫忧唇瓣上那两处细微的伤口,脑海里回想起裴三三嘴角的血迹。
就在这时,裴三三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