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得难以呼吸,似乎连每一刻的喘息都像是溺水一般的沉溺。
谁是谁的救赎,谁又是谁的亏欠。
裴三三的哭声还回荡在耳边,她终于撕下了冷漠的面具,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傻丫头。
她不是他的对手,一辈子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别哭了。
你哭,他也不会回来。
顾家的门,你进不去的。
从你们踏进海工的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们分离。“
床前的台灯明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浓密的羽睫垂撒下一片阴影。
衬得他晦暗不明的眸子里愈加深邃的光芒。
此刻的程星索,不是一个倾听者,不是一个忏悔的圣徒,而是一个清醒到极致的旁观者。
他是上帝,静静地看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裴三三,你死心吧。
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夜风呼呼地刮,江城的夏日风吹拂在裴三三脸上,像是在不断地打她的耳光,生疼。
天台上没有灯,只有十二支蜡烛,在肆意的狂风里竟然依旧燃烧着微弱的烛火。
诡异的青光闪烁,衣袂飞扬,女子的声音幽幽地,带着呜咽。
“是么?
那我去找他。“
再没有哭泣,反而带着一丝诡异阴森。
她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
程星索这一夜,再也难以入眠。
他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心烦气躁。
裴三三还真的对顾世杰上心了?
初始,他以为只是顾世杰一厢情愿,而裴三三,恰好把顾世杰当作了一个避风港。
可是后来,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他的预想。
现在,顾世杰被顾家的那位,逼宫,不得不回京。
她伤心欲绝成这个样子。
看来,不该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今天原本只是去一探虚实,却被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丫头横插一杠。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第二天一早,程星索身穿炭灰银意大利手工西装,皮鞋亮得堪比反光玻璃,大步流星地迈进天星。
正在走进总裁专用电梯,忽然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令他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总裁,有急件。”
秘lili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跑过来,平日里妆容精致,此刻脸上布满了汗。
程星索不禁精光掠过,顿时杀气陡增,必定是出事了。
“我没时间看,你现在,限你一分钟之内清楚,完命令相关部门召开紧急会议。”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名表,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嘴唇张合之间,寒霜之气尽显。
lili习惯了这样的程星索,也没有紧张,有条不紊地报告。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由江城天河机场飞往京城的一班飞机有人劫机。
导致航班取消,现在咱们跟京城那边五个能源工程的谈判都要退后了。”
听到这话,程星索首先脑海里冒出一连串的数字。
五个能源工程,最大的一个工程数额上亿元,最少的也是上千万。
谈判推后,延误市场先机,到时候势必会出现攻占市场失利,货物供销过剩。
损失大概也在几个亿左右。
顿时,眉头深锁,锁重楼。
他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很快就要爆发。
嘴里还是淡淡的话语,“去吧,按我的去做。”
“是,总裁。”lili抱着件夹往回跑,时不可待,必须马上通知各部门,做好应对措施。
程星索站在电梯前,深思片刻,忽然,头脑如遭重击,咚地一下,满眼都是金星。
耳边竟是回荡着那一句,“是么?那我去找他。”
她真的去找他了?
劫机!
那个劫机的人是谁!
“lili,站住!”忽然一声震天吼,令整个楼层办公室的人都诧异地盯着他们。
下一秒又假装埋首工作,实际上各种同情的眼神还是丢了过来。
“总——总裁。”lili被吼得七荤八素,颤颤巍巍地转过身,一脸无辜的表情。
“请问,有什么吩咐。”
程星索的目光仿佛啐了毒的利剑,瞬间射杀她于墙上。
“我问你,劫机的,是男是女?”
lili瞠目结舌,劫机的是男是女跟公司的项目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关注点不应该是下一班航班是什么时候,或者公司还有多少私人飞机可以调用?
“抱歉,总裁,尚且不知道。”
程星索额前仿佛有只青蛙在突突地跳动,血管顿时要爆开来一般。
他疯了一般地往外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
那个英俊得宛若天神的男人,疯狂的在街头飞奔,西装散开来,在身后肋下像是生了一双银翼。
他的脸上是刻骨的恨,与懊悔。
裴三三,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我恨你的傻。
南湖警察局此时严阵以待,针对昨晚发生的事件,正在进行追责和讨论。
“这次的劫机事件太过诡异,跟之前的云南昆明火车站恐怖事件有几点相似之处。”宋亚辉坐在首席上面,慷慨陈词。
仿佛恨不得亲自上阵,枪挑恐怖分子一般。
当闲杂人等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他的谈话瞬间被打断。
“首先,天河那边的安保——”
“宋局长!”程星索靠在门边,汗流浃背,脸上的汗液顺着俊美的轮廓流淌下来,英俊得叫人惊心。
一室的人皆看着门口的男人,都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