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车架数日便抵长沙,入城后庞山民与庞统不作停留,径往书院而去。
抵达书院,二人便见已有工匠入院亭台楼阁,被焚大半,满目疮痍却难以掩藏。
与庞德公,黄承彦二人相见,四人便入院中议事,黄承彦对于书院被毁之事恼怒非常,言此绝非正道,对庞山民道:“山民可查出是哪家诸侯所为?”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黄承彦道:“线索太少,学生只知一众死士皆江北人氏,曹操,孙权两家,皆有可能行此恶事!”
黄承彦闻言点了点头,如此恶行,人神共愤,隐秘行事也在情理之中,思索片刻,黄承彦道:“山民此番远来书院,莫非只欲安抚我们这两个糟老头子?”
“本欲拜访书院伤亡学子家人,予以抚恤。”庞山民说罢,苦笑一声道:“出了这般事情,庞某亦不知如何安慰父亲,老师……庞某可做之事,也只是将此事记下,待灭那两家诸侯后,一并讨还这笔血债!”
黄承彦闻言与庞德公对视一眼,二人皆暗暗点了点头。
只过片刻,庞山民便见黄承彦面上怒色尽去,庞山民略一思索,便知晓师长苦心。
怕是老师先前暴怒,亦是故作姿态,如今庞山民已为荆襄之主,行事当更为谨慎,想到此处,庞山民拱手一拜,对黄承彦道:“老师如今是否放心?”
黄承彦闻言,终露笑颜,对庞山民道:“山民已有这般基业,老夫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夫知山民心怀仁慈,先前与汝父皆担心如此恶行令山民心智大受影响,如今看来,年纪增长,山民行事也愈发稳重了。”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二人道:“庞某之前也有想过以雷霆之怒应对此事,引荆襄兵马向两家诸侯兴师问罪,然而后来一想,便是庞某激烈应对,书院学子也无法死而复生……既然于事无补,庞某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黄承彦与庞德公闻言,皆连连点头,庞德公叹道:“好在奇术皆于库房之中,那些死士未能带走我荆襄隐秘。”
“庞某宁可学子存活,亦不在乎奇术被盗……”庞山民说罢,堂中三人皆奇怪不已。
庞统更是口中喃喃道:“莫非兄长不知奇术对我荆襄的重要性?”
“若奇术被盗,庞某便可命细作查探哪家诸侯,匠造奇物。”庞山民说罢,冷然一笑道:“届时庞某兴师问罪,也有了由头!”
见三人对自己看法仍颇有异议,庞山民笑道:“况且奇术便是被盗,我荆襄欲再造奇物也是不难,纺车,泥活字等物本就是庞某所制,书院改进,庞某也不相信,那两家诸侯还有能人,比之我荆襄书院,更擅研制奇物!”
“况且父亲与师长所创书院,已经数年,我荆襄匠造远远领先于其他诸侯,只要有才华横溢的学子,书院便可源源不绝的创造奇物,些许死物,怎比我书院学子珍贵?”说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道:“百余学子惨遭横祸,庞某实是痛彻心肺,书院之中皆我荆襄俊杰人士,庞某须待到何时,才可再得百人?”
庞德公与黄承彦闻庞山民之言,皆暗暗点头,沉吟半晌,黄承彦道:“既然山民有这般想法,老夫便再招各地学子,入书院教导便是!”
庞山民闻言却道:“先生所言只是其一,若日后庞某荡平天下,便大兴教育,若人人皆知奇术之道,天下间遍地俊杰,届时庞某何愁国之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