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回去前,我还有对一些事情做个了结,以后便不再有牵挂。”说这话时,粉扇低敛了眉目。
是想再见箫子卿一面吗?
慕天遥微微一怔,但他觉得,应该尊重她。想要她真正放下尚需时日。特别是感情,她和箫子卿毕竟夫妻一场。
“倒也是好的,你去把要办的事情都办了。走得无牵无挂,这样才无遗憾。姐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
“天遥,谢谢你,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
慕天遥冲着她灿然一笑,那是宽容点,温柔的爱恋。
粉扇鼻子一酸,绕了一大圈,身边的人来了去,去了来,到最后,只有他还在。
她带泪而笑。
“粉扇,你可知现在到处在传言朝阳公主结集旧臣联盟北漠要夺大庸的江山?”慕天遥忽然想起进来帝都大街小巷流传的这些风言风语。
其实早在飞鹰山时,便听闻过这样的谣言。当时他不知道粉扇便是凤国的朝阳公主,此刻在帝都听到这样的流言,他不免有些担忧。他怕的是有人又在利用粉扇制造事端,而这个制造事端的人一定是极其难对付的。
他猜到是谁,只是没有确定。
“随他们去说吧,我反正马上要离开帝都了。谁要夺去江山,日后便知,一定不会是我。”面对这些流言,粉扇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其实,她也猜到是谁散播的。但是如今,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
他有她的使命,为了使命而略施手腕,她无法阻止。
她有她的选择,远离是非,隐姓埋名,这是她保全自己和箫箫的唯一办法。
慕天遥却不是这样想,他决定去见见拓跋云飞。
拓跋云飞依旧白衣胜雪,眉目温润,风姿高贵而俊逸。
看着拓跋云飞,慕天遥冷笑道:“你为了你的帝王梦,难道不惜将粉扇推到风口浪尖么?”
“天遥,你说什么?”拓跋云飞此时正在纸上写着字,见到不请自来的慕天遥,他放下笔,一脸不解的神情。
“少装蒜,我知道,帝都这些流言都是你散播的。”慕天遥语气不屑,他一直看不惯拓跋云飞耍手段。
“哦,你指的是朝阳公主要夺去大庸江山一事么?”拓跋云飞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了看慕天遥,忽然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朝阳受到伤害的。”
“你明知道过去的朝阳已经死了,如今的粉扇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你何必要利用她?”见拓跋云飞云淡风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慕天遥恨得牙痒痒。
“民女?我告诉你,慕天遥,粉扇不管怎么改名换姓,她都是凤国的公主,因为她的身体里流着她父皇的血液。不管过多少年,不管死多少回,她都是凤国嫡亲的公主。凤国复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结集旧臣。我不需要她真正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但我需要用她的名义!”
“卑鄙!”
“我是卑鄙,可是只要能推翻大庸,夺回凤国的一切,我卑鄙又怎么了?”
“可恶!”
两人针锋相对,僵持不下,冷厉的视线穿透彼此的心,他们无法达到共识。
“话不投机半句多,拓跋云飞,我警告你,你若是害了粉扇,我便要你偿命。”最终,慕天遥咬牙切齿地道。
“你放心好了,粉扇,哦,不,朝阳公主是我的妹妹,我作为兄长绝对不会害她。”拓跋云飞莞尔一笑,姿态优雅。
“你最好给我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当然,不过你也别忘记了,凤国的那批宝藏,你最好早点给我。”
“我对那宝藏没兴趣,喏,你要的藏宝图就在这。飞鹰山,你自己去取。”
说着,慕天遥从怀里逃出那张藏宝图,不屑地掷向拓跋云飞。
拓跋云飞一地不介意他的态度,笑吟吟地接住,看也不看一眼,便收入怀中。他淡淡看着慕天遥,淡淡地问:“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离开帝都。”慕天遥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回答。
“你难道真的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拓跋云飞皱眉,他一直希望慕天遥能够助他完成大业。
“凭你的手腕,帝王之位不日可得。至于我留不留在你的身边,根本不重要。拓跋云飞,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走近两步,慕天遥逼视他。
拓跋云飞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便不强求你。只是……只是你还会回飞鹰山吗?”
“哈哈哈……”慕天遥仰天大笑,他满含深意地问:“你以为我还要去山贼?”
拓跋云飞扬一扬眉,反问:“难道不了?”
“美人在怀,琴瑟在御,逍遥自在,我为什么要去做山贼?”他嘴角噙起得意的笑,这一场情爱的追逐中,他赢了拓跋云飞。
谁叫拓跋云飞是粉扇的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