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这八个字像铁锤一般砸在空尘的脑袋上,他眼睛精光一闪,目光如炬地看着林昔苒,眼神中带着从未表现过的犀利。
而被这样注视的林昔苒依旧慢慢地把棋子放回到棋盒中,道:“小女虽说年纪尚幼,阅历尚浅,但却明白事已至此,不能挽回的道理,大师能看透世间一切,在踏入佛门之时,就应该把一切抛开,不是吗?”
空尘收起眼中的犀利,苦笑道:“可有些事情总是说着简单,做起来很难。”
把两个棋盒放在一起,林昔苒抬起头道:“那不如把放不下的存在心底,就如那红梅一般,虽说被厚厚的一层雪压着,却掩不住它的怒放。”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和空尘说这样的话,就算是他刚入佛门时为他剃度的大师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他们只是不断地对自己说忘记过去,让佛祖住在心中,这样就可以六根清净,可空尘试过很多次却无法做到,刚开始的时候空尘几乎天天晚上都可以梦见妻子死去的惨状,天天都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虽然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地不再做梦,但心中塌陷的一块却再也补不上去,可就在今天,一个自己从未认识的小姑娘告诉自己把放不下的存在心底,放开手去接受现实。
好似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空尘如释重负地笑道:“看来今日能遇到施主,是贫僧的福气。”
林昔苒看出空尘的心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她淡笑道:“大师过誉了,今日能见到大师,应是小女的福气。”
聪慧、自信、温婉谦和已经不足以描绘林昔苒,空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点头道:“明日贫僧定当准时进府。”
答应了!空尘大师答应进府为母亲忌日诵经了!林昔苒露出今天第一次的灿烂微笑,强压心中的激动,站起身向空尘行了一礼道:“小女多谢大师。”
这样的微笑才符合小女孩的心境,空尘点头表示接受林昔苒的道谢,道:“施主已经说了贫僧右侧写着大慈大悲,左侧写着救苦救难,头上写着佛光普照,若这点忙还不帮,岂不是更加担不起这佛光寺主持的名声了。”
想不到空尘大师还是一个有趣之人,林昔苒脸红了红,道:“大师宽厚,一定不会与小女子计较的。”
“呵呵……安国侯有福气。”说完,空尘站起来转身走进了屋子,林昔苒看着他的背影,再次施了一礼,之后也转过身离开了院子。
林尚信看到妹妹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刚才空尘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所以此时的他非常高兴,不仅仅是因为空尘大师答应为亡母诵经,更重要的是妹妹再一次证明了自己。
“苒儿。”
林昔苒出院子才发现院外站了这么多人,她收起脸上的微笑,向前走了几步。
林尚信看出妹妹眼中的询问,不过他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解答什么,便只好领着林昔苒,为她介绍几位皇子。
君晏楠和君晏宇在宫宴的时候林昔苒见过,有些印象,所以她并没有太多的紧张,也许今日她已经紧张太久了,反倒让此时的她很轻松,林昔苒跟着哥哥又向前走了几步,一一行礼问安,在看到君晏棠的时候,她愣了一下,同样没有想到今日自己能看到这位“恩人”。
看到妹妹的反应,林尚信没有多想,君晏棠上次并没有参加宫宴,妹妹当然会不认识,所以他低声介绍道:“这位是五皇子。”
果然是皇子。林昔苒淡淡一笑,行礼道:“见过五皇子。”
君晏棠点点头道:“林大小姐好。”
和几位皇子请完安,林昔苒又向其他的人问好,虽说只有自己是女子,不过好在都是熟人,也没有太多的尴尬。
梁志伟走上前,关心地道:“苒妹妹刚才的举动真是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吧?”
林昔苒并不知道自家哥哥已经和梁志伟发生了些许冲突,便礼貌地说道:“多谢世子挂念,昔苒一切都好。”
此时的林尚信不想再看到梁志伟,更不想梁志伟与自家妹妹多接触,便拉着林昔苒的手道:“时间也不早了,明日是母亲忌日,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我们回去吧。”
林昔苒也是这么想的,便点了点头。
林尚信转过脸看向君晏楠道:“家中还有事,我们兄妹先行别过。”
君晏楠并没有点头同意林尚信离开,而是说道:“今日虽说没有见到空尘大师,却也不虚此行,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宫了,不如一起吧。”
三皇子说话了,谁又能有异议呢,于是一大帮人一起想佛光寺大门走去,林尚信和林昔苒走在偏后的位置,梁志伟因有外人在,也不便走在林昔苒身边,只好挨着林尚信,不时地和林昔苒说几句话,出于礼貌,林昔苒只好简单地回应着,偷偷的拉住林尚信的袖子,让他岔开话题。
林尚信不负所望,看着林昔苒道:“妹妹脸色有些不好,想必是刚才累倒了,回去后该让厨房做些滋补的汤。”
林昔苒一听这话,淡笑地点了点头,自然地揉了揉额头,道:“是有些头疼。”
梁志伟是怜香惜玉之人,看出林昔苒面带疲色,关心了几句后便不再说话。
走在前面的君晏棠不经意间看到了林昔苒刚才的举动,他眉头一挑,对林昔苒有些好奇,从刚才林昔苒的表现看,她应该是不喜欢梁志伟的,可为什么有传闻说安国侯府大小姐对定南侯世子情有独钟呢。
很快大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