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凤翎安安稳稳躺回榻上,见她气色稍稍转还,荀朗方有一丝心安,用手背擦擦自己的嘴角,对那一边已经嗔目结舌的重瞳冷冷道:“白姑娘,我说过,主公是天下的,凤翎却是我的。你们凭什么自做主张,把她糟蹋成这幅样子?”
白芍抱着婴儿,缓缓朝后退了一步:“依丞相之见,主公的病症是因何人而起呢?”
荀朗的眉梢微微一挑,抬手抚上天子的脸,只是凝望着那张渐渐红润的容颜,不去理会重瞳的询问。
“我自认识主公起,便诊出她脏腑内有股热毒,压不住、散不掉。她说那是胎里带来的顽疾,不能根除。近岁,热邪渐弱,我还以为是随着年龄渐长,去了病根,不想这一回生产,阵痛强烈,失血过多,竟会激发得气血逆流,热症陡起。”白芍用平静的语调,继续她的医案分析,“荀相,你有救她的本领,更有救她的本分。因为那热毒……本就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