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奔摇头:“不信,小公子刘曼还如此幼小,大公子会对他有所忌惮?”
刘当:“怕只怕他不仅想除去刘曼,还想除去旁人。如果是你,你会如何?”赵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立刻传位。”刘当拧眉注视赵奔,过了片刻让赵奔退下了。当夜刘当在大殿里独自思索,第二日他传令:城中所有密探仔细打探,任何风声都不能放过。
仅仅过了三天就得到一个更令刘当寝食难安的传言,刘景和赵奔已经结盟,准备共同举兵篡位。刘当是不能信,但也不能不信。他只好下令加强宫中的禁卫,但还是终日寝食难安,干脆搬到天浪苑去了。姜妃察觉到了味道,于是请旨去天浪苑服侍,小儿子刘曼自然也一道去了。
午夜,寝宫里姜妃披着薄纱,抱着刘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整天闷闷不乐。”刘当将姜妃揽入怀中,“秘奏中说刘景和赵奔联手企图篡位。”姜妃故作惊讶:“岂有此理,怎么会有如此无君无父的人,如果是真的可就糟了。赵奔手握兵权,如果他帮着刘景,我们岂不是有生命至之危?将来他要是不满也能逼宫,所以要我说无论他是不是要反,都要防着他才行。除去他的兵权,您亲自处理军务。这样将来无论是哪个儿子继位,他都休想染指。”
谁想刘当好似没有听见一样,故作安然的睡去。可是姜妃知道刘当已经听进心里,也就不再多话。
翌日,刘当传令,以赵奔从戎多年,多有疾病为理由,将赵奔改任为太尉,加封梁国公,而兵权暂由刘当自己掌握。同时下旨请所有朝臣上奏建议立储人选。再有就是召刘景还朝。这几道旨意发下来之后,朝野上下的舆论转瞬间就变了。而赵奔无奈之下只好领命,出任太尉。
赵奔从此赋闲,这天他在城里闲逛遇到刘景及其随从。赵奔上前行礼,“公子。这是从什么地方来啊?不会是主公已经立你为世子了吧。”
刘景苦笑,摸摸自己的下颌,“我都已经落满胡须了,哪里还能做什么世子。将军倒是更像将军了,不如到我那里谈谈?反正传闻你我有密谋,倒是什么也不用怕了。”赵奔犹豫一时,还是跟着刘景去了。
刘景在西京的府邸里,二人坐下后连寒暄也没有,刘景就说:“将军啊,你可知道我父王叫我回来都和我说了什么?”赵奔摇头,刘景说:“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把我叫去后就只带让我站在宫门外,站了一个时辰就打发我回来了。”赵奔费解:“这说明为何?”刘景满脸悲怨的说:“将军还不明白?我被叫回来,你又被夺取了兵权,朝野上下人人都在议论,恐怕是父王疑心你我互相勾结,打算将你我监视起来。如果有人提议我做世子,那就大事不妙了,父王可能会以为我们在朝野内外有许多党羽了。毕竟父王也是靠诸多党羽成就今日的。”
赵奔瑟瑟发抖的注视着刘景,说:“看来我也要像公子一样,设法离开西京才是上策啊。”
刘景:“将军保重。”
第二天,赵奔提议巩固良关的边防,愿意前往监军。刘当顺势给了赵奔一个无权动兵的文职,让他做光禄勋、监军大夫,监管良关的粮饷。临行前赵奔特意将自己的家眷全部留下,安定刘当的疑心。
可是对刘景,刘当的耐心就完全没有了,仅仅过了几天,刘当就将他打发回山屏关去了。现在所有人的舆论都集中在西京王世子上,因为从刘当那里得到利益的不希望刘景继位,希望刘景继位以改变局面的人,又不希望刘曼继位,姜妃掌权。两派人物暗流涌动。
为了这些人刘当是煞费苦心,但是始终不得要领。于是姜妃出了一个主意,姜妃对刘当说:“殿下终日苦闷,奴家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何不用些人呢?”刘当就问:“什么人?”
姜妃说:“我的堂侄姜贵倒是个闲人,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好在他年轻。也想着能做些事情,他在西京城里结识了不少人,人脉很广,遍及三教九流。如果用他来组织一批人,监视群臣百姓也好,如果能截取些情报不是更好?殿下的密探大多有所局限,但是他们却可以明目张胆的,一明一暗正是好处。”
刘当想了想,居然应允了。
于是姜贵接到了密旨,准许他搜罗人马在西京城中监视、拘捕任何人。第二日姜贵找来了师通,二人一起带着自己的家丁去拜访郎杰,三个人在郎杰家后门见面,郎杰和家丁翻墙出来之后,三个人寒暄也不用就直奔大街。
郎杰说:“这天气是终于好了,前几日还下雪。今天风清日朗的我们去哪里玩啊?”
师通说:“这还不太好说,实在是没得玩了,往城南去就更没有什么可玩的,当年的火烧的都没什么也没了。不如我们出城去吧。”
姜贵却说:“玩也不要紧。可是你们不知道,大王给了我一道密旨,要我招募一批人,专门监视朝臣百姓,任何人都可以监视拘捕。这不比走马打猎逛花街柳巷更有趣?”郎杰追问:“你说真的?”姜贵说:“这还有假?不信你看。”说着他将那道密旨拿了出来,郎杰和师通大喜过望,怂恿姜贵去抓个人来玩玩。三个人闯进大街,随手抓来一个挑货的货郎。几个家丁打手围了过去。
姜贵说:“我是大王新任的暗查密使,我看你就是个密探。说你是梁皓派来的,还是石贝派来的?”
货郎颤颤巍巍:“三位公子,你们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