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攸师妹……”
噬天邪皇的声音骤然沙哑起来,昔日的那个喜欢帮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浮现在他的眼前,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噬天邪皇没有后悔过,只是他那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凉,仿佛一瞬之间,老了三十岁不止。
“天佑师兄,你,你究竟怎么了?上次飞瀑潭一别,为何小攸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你,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变成了邪法师,变成了人见人怕的噬天邪皇啊!”
竹攸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也充满了愤怒,不过她还是强忍着自己心中的剧透,没有问出声,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全村的人,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爹娘和弟弟?
面对竹攸的询问,噬天邪皇没有言语,只是从他的眼眶里流出两行清泪,如果不是当初,又怎得今日苦果?
“你还记得徐翠儿吗?”
可能是沉寂的太久了,可能是心中对眼前的这个竹攸小师妹太愧疚了,沉默了良久,噬天邪皇,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只是语气中在也没有先前的那种嚣张和跋扈,仿若一个历经沧桑,却又饱经风霜的老者,在那娓娓道来一个属于他的秘辛,一段属于他的过往。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
虽然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形态,但是提起她,竹攸的语气依旧狠厉,在智岳的那些天里,这个徐翠儿可不止一次刁难过自己。
“那一次在天花圃我为了救你,却与她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失手把她推到,让她的脑袋撞上了旁边的一个石块,还把她的脑袋给撞破了。这事,你还记得吗?”
虽然过去十多年,可是往事回忆起来,却宛如昨天,更别说这份记忆对噬天邪皇的命运来说,多么的重要与可笑。
“嗯,当初若不是天佑师兄你,恐怕我就会被她们打死了。”
提起当初的那个场景,竹攸依旧有些后怕,当初她们可是下狠手的啊,想到当初的那个天佑师兄,竹攸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当初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恐怕自己真不会被她们轻易的放过。
可是那之后呢?为什么天佑师兄就不见了?
“其实,那天你在飞瀑潭边说的话,真的应验了。”
噬天邪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徐翠儿性格本就刚厉,当着她手下的面被我打伤,面子上自然就熬不过,那天晚上她就去找了她的哥哥徐云音。”
“徐云音?”
竹攸的声音微微一怔,竹攸的惊讶并不是因为吃惊于徐云音是徐翠儿的哥哥,而是徐云音在自己的印象中还是挺不错的啊,最让人尴尬的是,这家伙一直在追自己,只是自己心里一直有人,才没有答应他,他看起来仪表堂堂,而且颇有正义感啊?
难道,天佑师兄的失踪跟他有关?
“不错,就是徐云音,当初的他已经是‘兵’字诀的修为了,我还是刚入‘临’字决门槛的新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那天晚上,徐云音找了几个人,把我叫到青木崖,先是狠狠地揍了我一顿,还让我当面给徐翠儿磕头,我宁死不从,他们就朝我身上撒尿……”
说到这里,噬天邪皇的脸色变得无比怨毒,如果不是这个孙子一般的徐云音一直躲在茅山,哪怕是掘地三尺,恐怕这个噬天邪皇都要将他挖出来,饮其血,食其肉,啃其骨吧……
“天佑师兄……”
竹攸显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听到那些人对眼前这个邪皇的羞辱,竹攸的心好痛好痛……
“当时我像是发了疯一般的要去咬他们,可是我却抓不住他们,他们把我当成皮球一样踹来踹去,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记得被徐云音在脑袋上踢了一脚,我就坠下青木崖,不省人事了……”
说到这里,噬天邪皇的声音缓缓地低沉下去,其实他已经解释了竹攸的问题,自己的失踪,完全是不情愿不得已的啊!
“天佑师兄,你……”
竹攸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没有先前那么一发不可收拾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居然给这个天佑师兄带来了这样大的麻烦和屈辱。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从一个人人称赞、人人羡慕得不得了的茅山弟子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邪法师吧。”
噬天邪皇苦笑地说道,然后喟然长叹一声:“你以为我想啊,可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青木崖下,是一口寒潭,也正是因为这口寒潭,我才从青木崖跌下来的时候没死,被一个人救了。”
说到这里,噬天邪皇的脸色才略微的好转了一些。
“那个人不仅救了我,还教我法术,他知道我心中的仇恨,也愿意帮我提升修为,还鼓励我亲自去找徐云音那小子报仇,当时我就很感激他,拜他为师,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他是邪法师,可等我知道的时候,什么都晚了,我已经成为了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试验品,一个躯体里面长满尸虫的大活人。”
“啊!”
竹攸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望着那些不断从噬天邪皇躯体上不断钻出来的肥嘟嘟的乳黄色尸虫,竹攸的心更加震撼了,天佑师兄……
“你也很怕吧。哈哈,我也怕,当我变成这副样子的时候,我也想过自杀,可在师父的操控下,我连自杀都做不到!为了让我这个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