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出现才知道,欧阳永业手中的这把刀,是当年刀痕坡的人侵略他们部落时候,将他表哥杀害后,用他的尸骨锻造的武器。这把刀先后杀了无数他们的族人,欧阳永业只有看着手中的这把刀,才能够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没有被时间洗刷掉自己心中的仇恨。
有的时候,有的人,仅仅只是为了仇恨而活在这个原本有爱的世界里。
“所以,我要用他们锻造的武器,来祭奠表哥和族人的在天之灵。”欧阳永业这样说。
翌日清晨,三个人两匹马,就这样上路了。
他们的大方向没有变,只不过增加了一个和他们目标不同的家伙。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目标和陈默杨子青不同的欧阳永业,他们并不能算是一个团队。他们的终极目标不同,陈默和杨子青勉强可以算是一个组合,但是现在的欧阳永业,也只不过是一个同行者而已。
如果陈默和杨子青昨天晚上拒绝了欧阳永业同行的要求,那么他们现在也只不过是陌路而已。
当然,所有的挚友,都是从陌生人开始认识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生下来就是好朋友。
“我总觉得这个家伙怪怪的,我们什么时候和他分手?”中途趁着欧阳永业去尿尿的时候,杨子青小声地和陈默这样说。
陈默看着欧阳永业的背影,以及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刀,他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有吃过野巨牛的肉呢……”
听到陈默的话后,杨子青甚至一时间都没有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时欧阳永业已经回来了。
他倒是不客气地爬上了陈默骑着的马,坐在后面,然后摸了摸马背说:“这马比我被抢走的那匹马还要瘦,正是难为这匹马了。”
“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可以下马跟在后面跑。”陈默说着,驱使马前行。
他们朝着机械天机的方向又走了一天,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能言善辩自来熟的欧阳永业已经和陈默和杨子青很熟络的样子了。
当然这种熟络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陈默对于杨子青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并且一起并肩战斗过不止一次。他们和欧阳永业认识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对于他的认识也仅仅是来自欧阳永业的口述。
这个世界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更何况是别人口述的东西。
即便如此,陈默和杨子青对于欧阳永业的防备已经少了很多。
“好渴……你们刚才路过那个湖泊的时候没有装水,简直就是一个混蛋至极的决定……”欧阳永业看着空空如也的水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环顾四周,似乎期望不远处就有水源。
“不知道白天的时候是谁嚷着要赶路的,渴死你活该。”杨子青啃了一口窝窝头,似乎也有些噎住了。
不过他说的没错,白天路过那个小湖泊的时候,他们水囊里面还有些水,如果只是出现和杨子青两个人的话,那么这些水足够了,即便是现在多了一个欧阳永业,只要途中节省一些,其实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缺水的状况。
只是路过湖泊的时候,欧阳永业一个劲地嚷着赶路,并且在后喝了很多水。
欧阳永业挠了挠头说:“你们完全可以无视我混蛋的言论的……”
就在这天半夜,轮到欧阳永业守夜的时候,他嘀嘀咕咕要去找水,陈默和杨子青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毕竟在野外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放下警惕睡熟。
嘀咕了一会,最终欧阳永业将自己的想法付出了实践。
他拿着水囊,然后丢下一句“渴死了,我去找水回来。”
然后欧阳永业就骑着陈默的马离开了。
杨子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嘀咕了一句:“这家伙半夜不怕被狼围攻。”
陈默听着马蹄渐行渐远的声音,慢慢皱起了眉头。
过了大约几分钟,杨子青开口,他说的其实也是现在陈默心中所想的。
“这个家伙不会就这么跑了不回来了吧?”杨子青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习惯性地将手在自己右边的地面摸索,然而这一次,他没有摸到自己之前放在身边的河牛骨刀。
“我的刀呢?”
欧阳永业不但骑走了陈默的马,还拿走了杨子青的刀。
“妈的!我早该猜到这小子不靠谱!骑走了我们的马也就算了!老子的刀也被偷走了!”杨子青可喜欢自己的那把河牛骨刀了,毕竟这把神奇的武器是他自信的来源,如果没有了这把刀,杨子青还真不知道以后遇到麻烦要怎么应对。
毕竟这样的武器,以后很难再弄到手。
陈默一直盯着欧阳永业之前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他没什么好说的。
“说不定,他待会会回来……”
陈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时说这样的话。
杨子青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陈默的天真。
的确如此,陈默现在的这种想法的确十分的天真。
事实证明,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任何戏剧性的转变。那天晚上,欧阳永业带走陈默的马和杨子青的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为此,杨子青一路上骂骂咧咧,扬言如果在碰到欧阳永业那个混球,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只不过第二天早晨陈默和杨子青离开昨晚露宿的地方时,并没有在意到,其实在火堆不远的地方,有一封欧阳永业留下来的信,那封信被吹走,以至于原本就有些气急败坏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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