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这样的对话未免太荒唐了些,哪有待客像审问似的,可是玉柱不敢不说实话。
他害怕呀。他开始觉得到这儿来不是做客是遭罪了。
布尔和笑笑:“听他说你们是在十芳斋喝的酒,是不是。”那里的酒席可不便宜,最低的也是十两一席。以玉柱的条件,起码也要吃二十两的。
这样败家,这样纨绔子弟的做派,不打行么!
布尔和舍不得打儿子,打他,可不会犹豫!
玉柱看出来了,他慌了,只好把鄂伦岱搬出来:“三伯娘,是大伯叫我来住的,您不能……”
没想到,布尔和不慌不忙的话锋一转:“你们是小老婆生的吧,那个叫李四儿的?”
玉柱一愣。
这等于默认了。布尔和冷笑:“怪不得没家教,到我们这儿来住,连规矩都不知道。刚才你是怎么吩咐下人的,来当大爷来了,你真以为这是你们家?家里有点事就跑出来,一点人心也没有,就冲这个也赏你十鞭。来人。”
刚才不动的下人们,立刻动了。
去拿鞭子。
玉柱慌了。
嘎鲁玳也慌了,保不住玉柱连她也会有危险,她急忙说:“您息怒,我们初来不知道,以后会好的。”
“不打怎么会好。”布尔和看看嘎鲁玳的气派,心里很不舒服:“给我站一边去!”
不要急,很快就会轮到她的。
玉柱被摁住,掀开背后的衣裳,用力的抽了下去。
鞭梢在空中飞舞,发出严厉的鸣叫声。
他们来真的!玉柱听到耳边的响声已经吓到了,等它落到身上,又是一声“啊呀”。
“没种的东西。”布尔和吩咐:“重打!”
玉柱立刻闭上了嘴巴。
嘎鲁玳向后退,越退越远,直到退到椅边撞到腿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布尔和扫她一眼:“还有你,只求一声你就不求了,这是你哥,看着他受刑你一点良心也没有,你还是佟家人吗。同甘共苦的道理都不明白?”
这也有罪?嘎鲁玳惊呆了。
布尔和示意:“她也赏十鞭,就这么打吧。”好歹是女孩子,不掀衣服了。
嘎鲁玳转身就跑,结果被一个威武的婆子像拎小鸡似的提了回去。
她跪在了布尔和的面前,泪如雨下,可是眼中光芒闪烁,全是不服。
“不用这么看着我,李四儿的贱种就该遭罪。”布尔和可是从吉兰的口中听说过这个人的,她就讨厌这种做作又得势的贱人,刚才这两个小崽子的表现已经验证了,不教训行么。
“您就不怕大伯回来以后找您的麻烦吗。我们是来做客的!”行刑开始了,嘎鲁玳忍着疼嘴硬。
布尔和开怀的笑了起来:“你可以等你们大伯回来向他申冤,看看他会怎么判!”
“等等。”正好,鄂伦岱回来了。
他那里还有二十鞭,一人十鞭呢。
听了他的话,玉柱和嘎鲁玳都目瞪口呆。
鄂伦岱提醒:“玉柱,你不是说你们到这儿来就是为学规矩吗,三伯娘费神教导你们,你们还敢顶嘴?既然这么有力气顶嘴,今天不用吃饭了。”
不敢了。
玉柱和嘎鲁玳都哭了,他们再次感觉到,身为隆科多和李四儿的儿女,是多么耻辱和麻烦的一件事!
“不敢也不行。我这边还有二十鞭,打完再带下去。”鄂伦岱很直接提醒下人们:“悠着点,别打过头了。”
到底还是害怕的啊。玉柱和嘎鲁玳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慰和尊严。
鄂伦岱接着说:“他们阿玛出了三千两叫我教他们规矩,留着换钱的,懂了没。”
这些,是隆科多要求的!?
玉柱和嘎鲁玳傻眼了。心里涌起了无边的恨意。突然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们为什么要是隆科多和李四儿的孩子!
投错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