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低贱的庶子,母亲出身卑贱的商户,就算你们都有御封在身,也改不了你们一家低微的出身。就凭你样的货色,也想嫁入王公勋贵之门。”
汶锦微微一笑,高声道:“我想明华郡主肯定是误会了,在座的人恐怕也没听清楚。我用天地良心赌誓,除了我想否认这番话是我说的,还有一重意思。那就是我从未仰慕过临阳王殿下,也不想嫁入临阳王府,天地良心,信不信由你们。”
“闺阁女儿不懂规矩,嫁不嫁也是你能随便说的吗?”海老太太拿出长辈的威严斥责汶锦,“我们早起查证这些话确实是你说的,你还想狡辩吗?”
周氏瞪了汶锦一眼,恨恨一笑,“你真是不懂规矩,怎么能随便说嫁与不嫁呢?你要是个有本事的,应该设计与临阳王殿下偶遇,弄出一些……”
“娘,慎言慎言。”汶锦真为周氏过于爽快头疼。
她想埋汰海老太太为嫁进柱国公府未婚先孕之事,居然拿自己的女儿做伐子指桑骂槐。说不定萧梓璘就躲在暗算偷听,让他听到这些话,还不笑掉大牙。
李太贵妃冷笑点头,“哀家听明白了,你说天地良心,是赌你自己从未有嫁进临阳王府之心。临阳王出身尊贵,又得皇上宠信,你为什么不想嫁,跟哀家说说。若说得合情合理,哀家就不追查你胡言乱语之罪是了,好不好?”
“小女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缄默,请太贵妃娘娘恕罪。”
汶锦也知道李太贵妃存心想刁难她,或者她们还有更深的阴谋。被身份比她尊贵的人刁难,她没有更好的方法回避,若有更深的阴谋,她倒很想挖了挖。
李太贵妃冷眼看着汶锦,心里更加气恼。她没想到汶锦软硬不吃,倒让她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她自恃身份,有些事不好说,可这小丫头非逼她说。
“你否认自己胡编谣言,又说自己不想嫁给临阳王,可矛头又指向你,哀家问你理由,你又不知道怎么说,这不是很矛盾吗?难道你有难言之隐?”
李太贵妃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些话,尤其关系到女孩的名声,她不能随说。皇家女眷是臣子女眷的表率,言多必失,只怕被人揪住把柄。
苏氏听到李太贵妃的话,暗暗兴奋,赶紧给叶姨娘使眼色。
“禀、禀太贵妃娘娘,贱妾有话要说。”叶姨娘慌忙跪下,做了自我介绍。
又跳出来一个。
汶锦冲周氏眨了眨眼,只可惜叶姨娘这条鱼不算肥。
李太贵妃知道叶姨娘要说什么,挑起嘴角,点头一笑,“你说吧!”
“禀太贵妃娘娘,琇滢县君在西南省时,曾与船工之子有过肌肤之亲,两人多次私会,还写下了婚书。”叶姨娘讲了唐二蛋救汶锦之事,又把婚书呈上来。
汶锦紧紧皱眉,当时朱嬷嬷不是说把婚书毁了吗?怎么叶姨娘手里还有?叶姨娘只呈上了一份,另一份呢?难道叶姨娘这时候还留了一手?
“她们定亲时日不长,那唐二蛋就没在踪影。他傻乎乎的,可能是出门走丢了,或是让野兽吃了。为此,琇滢县君还哭过几次,显然对唐二蛋情深意重。后来,她就住到了庙里,回来之后,再没提过唐二蛋的事,想必是……”
“你这个贱人,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周氏忍无可忍,要扑上去打叶姨娘,被汶锦拉住了,“姑娘的清名关系到二房的名誉,你不懂人事吗?”
此时,汶锦确定周氏不知道萧梓璘就是唐二蛋,看到萧梓璘还没跟周氏说起。
原来苏氏和海老太太等人把这件事当成了汶锦的污点和把柄,这回好了,有热闹看了。这样的热闹想必临阳王殿下不会错过,他也该现身了。
“这件事不光贱妾知道,秦姨娘母女也可以做证。”叶姨娘果然够蠢,她没明白周氏的意思。她被苏氏等人利用栽脏汶锦,海璃不跟着吃亏吗?
叶姨娘是海诚的妾,海璃也是二房的姑娘,她这等于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秦姨娘,你快出来做证。”苏氏又赶紧给秦姨娘使眼色。
海珂拉着秦姨娘后退了两步,面露犹豫。看样子,苏氏和海老太太等人许诺了她们母女条件,或是威胁了她们。她们母女不笨,可此时却是被逼无奈。
苏氏叫了秦姨娘几次,秦姨娘犹豫再三,直到李太贵妃亲自点她的名,她才回话。她实话实说,还指明叶姨娘擅自做主,为汶锦和唐二蛋写了婚书。
听说汶锦曾跟船工的儿子定亲,众人议论声更大,投向汶锦和周氏的目光更是轻蔑多于同情。连铭亲王妃和清华郡主都倍感无奈,心里替汶锦惋惜。
周氏陷于被动,气得脸都青了,若不是凤球拦着,她真要发作了。看到汶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周氏被气恼愤恨充斥的内心又多了几分纳闷。
李太贵妃摇头一笑,问:“琇滢县君,她们说得可是真的?”
“禀太贵妃娘娘,口说无凭,都写过婚书了,上面有两个人的手印,还能有假吗?”
有假吗?”苏氏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极尽能事埋汰汶锦,想把她的污名坐实。
海琪是柱国公府长房嫡长女,是海朝和海老太太及海谦夫妇花费苦心培养的名门闺秀。没想到汶锦一回来就压了海琪一头,这让他们如何能容忍?
最近京中传言四起,他们终于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机会。正巧李太贵妃和镶亲王府也为传言烦恼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