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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魏真哪里也没有去,安安静静地守在这一座坟前。
直至第七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天边的云雾照耀着这一片废墟时,他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九个响头。
“师父、岳师伯、六猴儿师兄,师兄们,我走了。以后我还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他背起地上的一个包袱,将黑色短棍插在腰间,又缓缓回头看了几眼,虽然心里十分不舍,却依旧坚定的离开了。
晨风轻拂,吹起片片白色雾气,雾气散了又聚,聚了又在风中散开来,人却不是这样,有时候一旦分离,就阴阳相隔,永无相见之日。
魏真一直朝着西方而行,他不想看到那熟悉的骆山、雾海,那样只会勾起他的回忆,让他伤心难过和不舍。
这一年十岁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魏真,你果然还在这里!”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听到声音,魏真前行的身子一滞,猛地转过身来,身后十米外的草丛里,一个身影站了出来。
这人衣不蔽体,身形削瘦,头发如乱草,更可怖的是对方面目全非,鼻子几乎与嘴巴扭结在了一块,瞎了右眼处凝结着黑色的血迹,唯独的一只左眼死死盯住了他,散发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憎恨。
“你是谁?”魏真本能地往后一退,抽出腰间短棍,一脸戒备之色。
“我是谁?小畜生,这么快就连我都不记得了!”那人仰天一阵哈哈大笑,面容扭曲,神情更加可怕。
“等你下去阴曹地府,见了你那死鬼师父茅一清就知道我是谁了?”他说着向前逼近了几步。
只听他继续道:“我把一生都献给了这破落的宗门,我得到了什么?结果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伸出脏黑的右手在脸上一抹,随即低下头去疯狂抓扯着自己的一头乱发,阵阵呜咽的声音从喉咙间发出。
魏真心头一跳,心中似有灵光闪过。
“你是莫师叔?”
“嘿嘿,想起来了?”
那一日,莫宗年蒙面现身,一直躲在众人之后,茅一清以自己生命为代价开启“八凶灭生阵”的那一刻,他立即伏地装死。他虽然也不知这“八凶灭生阵”为何物,但毕竟身在茅山宗,钻研阵法多年,几乎凭着本能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侥幸躲过了阵法内八只凶兽的袭杀,但在阵法破去的时候仍被余**及。
“你既然知道了,快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念在你是同门晚辈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莫宗年从那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下恢复过来,抬起了头。
但眼前早已没了魏真的身影。
“你跑不掉的,小畜生!”他自怀里掏出一个褐色符文,抛向魏真先前站立之地,符文飞出环绕一圈又回到了他身前,自行燃烧了起来。
莫宗年耸起几乎只剩下半边的鼻子,对着空气使劲嗅了嗅,便循着一个方向追了下去,正是魏真趁他不备逃离的方向。
他刚才打出的褐色符文名为“摄息符”,可以短时摄取一个人的气息,凭此气息便可以追踪一个人的行迹,比之魏真原来用来小黑黑身上的“追踪符”足足高了一个等阶,是灵师才可使用之物。
魏真并没有跑出多远,两人一追一逃不过一柱半香的时间,就彼此发现了对方。
前方是一处断崖,崖高三十米,并不十分陡峭,若是平时小心攀爬也能顺利下到地面,断崖的对面就是骊山。
魏真停住了脚步,望着不远处莫宗年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知道今日自己是逃不掉了。
“不跑了吗?”莫宗年终于到了近前。他因容貌被毁,性情竟在几日之内发生了大变,看样子一点也不急着杀死魏真夺取他手里的东西,而是要如猫捉耗子一般慢慢戏耍。
他发现魏真只是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清澈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点怜悯,但更多的却是轻蔑之色。
可不管是两者之中的哪一种,莫宗年都无法忍受,他刚要爆起发难。
“你背叛了宗门?”几个冷冰冰的字骤然从魏真嘴里吐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莫宗年这一反问,无疑等于自己承认了。
“呸!”魏真重重唾了一口。他原本以为莫宗年只是贪图他包袱里的东西,但奔逃之间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独莫宗年活了下来?而且似乎一早就徘徊在附近守候自己,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懦夫,卑鄙小人!小爷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你这种欺师灭祖的人手里!”话未说完,魏真已经纵身从断崖上跳下。
莫宗年被一个晚辈当面揭穿,面上竟也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但他更没有想到,魏真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决绝,说跳就跳了。
他脚步刚迈开,却见天空上一道巨大青影突若离弦之箭般射下,再一眨眼间,那青影爪下提着魏真振翅飞得远去了。
这正是骆山之巅侥幸从余山手下逃生的另一只风雕。
魏真跳下之时,本已抱定了必死之心,但预想中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并没有传来,他只觉身子一轻,随即耳边传来呼呼风响声。
“原来是大青救了我!”他抬头暗想道。
因为两只风雕的羽毛颜色均是风青色,难以分辨,魏真就私自给它们起了个自己喜欢的名字,个头小一些的叫“小青”,大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