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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大叔,你看!”少女伸手指了指远处那一团黑影。
其实,黑脸大汉早注意到了那一边,只是他不愿多事,便装作了没有发见。此刻少女一指之下,他佯装道:“你们几个过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东西?不要惊着了小姐!”
几个仆从立刻奔跑过去,随手将那一团黑影掀了开来。
少女站在软厢旁尖叫一声,立时捂住了双眼。
这团黑影分明就是一个活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一身衣衫破烂不堪,双眼凹陷,肤色黝黑,犹如一只夜叉小鬼。
这人正是魏真。他一人在荒原中走了数日,心中渐有迷茫,只觉天地广大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便一路随意而行,渐渐走入了荒原的另一端。
黑脸大汉叹了口气,走至魏真身前,正要贴近了胸口去听,一道小小黑影蓦然从魏真胸前钻出,对着他挥牙舞爪吱吱乱叫。
他定睛看去,却是一只三分似鼠、七分似猪的小怪兽,冲着他龇牙咧嘴,极力做出一副凶狠狠的模样,鹅卵石似的滚圆身子却兀自抖颤不已。
黑脸大汉面上露出一丝和善——这显然是一只学会了护主的小灵兽,他伸出右手搭住魏真的左脉门,眉头微皱之下,心道:“还好,有一口活气在。”
猛犸上的少女此刻走近,大着胆子从指尖缝中再次偷偷看过一眼,小声问道:“樊大叔,他还活着吗?”
樊性大汉无奈点点头。
“你救救他!”少女闻言顿喜。
“这可不好。平白带上这么一个病人,会影响车队的行进速度。”樊性大汉方才出手探视下,发现魏真还是一名低阶灵修,他不想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少女眼珠一转,抓住大汉的手臂轻摇,柔声央求道:“车队里不是正缺少奴仆嘛,救过来就让他做个随从奴仆吧。”
樊性大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他们哪里会缺什么奴仆,平白添了个不必要的累赘罢了。
只不过,他对这小女孩似极为宠爱,知道她心地善良,不忍再拒绝,对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一名奴仆上前抱起魏真直送往后面的车队去了。
这一晚,当车队驻扎安顿好后,樊性大汉又检查了一遍魏真的伤势,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昏迷主要因为身体虚弱、精神疲累所致。
樊性大汉正准备起步离开,却无意见到魏真唇齿蠕动间,似断断续续的有声音发出。
他一时动了好奇之心,不免凑近了细听。听了半天,却也只隐约听到了四个不断重复的字句“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樊性大汉心头微动,目光看向魏真身侧的包袱,稍一迟疑,终究还是打了开来,里面除了数十张印着似字非字符号的黄旧纸、一根普通黑色短棍、三块树皮和一副七彩小画,再无任何身份标识之物。
“希望不会招惹麻烦!”
魏真昏睡之中,只觉有人为自己擦身、喂食,他几次想要睁开眼睛,却连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朦朦胧胧中仿佛听见一个干净清脆的声音问道“他醒了吗?”
这种状况维持了三日,魏真感觉自身的体力一丝一丝恢复了上来。
这日正午时分,他终于有力气睁开了眼睛,张目四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竹床间,这张竹床规律地一晃一晃,仿佛正处于移动中,一个满脸疙瘩的丑汉坐在一边的木墩上打着盹。
他尝试起身,身体刚一动,顿时便有一阵虚弱的刺痛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打盹的丑汉被这一声轻微的呼痛惊醒,见魏真正与他对望,满是疙瘩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股憨厚的笑容,嘴里一边咿呀啊呀说着一边不停比划着手势,原来他是个哑巴。
哑巴端起一碗热茶让魏真喝下几口,然后用右手食指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很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帘拉开,一个黑脸大汉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哑巴站在了门口。
樊性大汉一进来,便一声不吭地在对面坐下,似乎等着魏真先行开口。那小姑娘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珠带着许多好奇在魏真面上身上转个不停。
魏真强忍疼痛,支起半边身子拜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嗯!”樊性大汉颔首示意,也不多绕弯子,径直开口问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这人迹荒芜的大荒原上?”
其实在哑巴出去之后,魏真已经猜想到有人会来盘问自己的来历和出身,心中早准备好了一番说辞。经逢了茅山灭宗之祸,他的心思在数日之间已变得沉静和谨慎许多了。
“晚辈魏真,子乌国人氏,只因家中遭逢惨变,不得不亡命至此。”他语气中悲愤皆半,目藏仇恨之意,倒似不像在说假话。
樊性大汉听闻后默不作声,心中却顿想起了一件事。宗门前日传来灵简消息,一个月前子乌国与这荒原所处的吴樾国发生了几件大事,掌国者虚云宗、越剑宗的两家宗主连同宗内一批好手突然消失不见,从而引发了数场夺国之战,殃及了不少灵修宗门和家族。
他心中略作沉吟,当下已有了判断,这个自称魏真的少年背后的家族多半是子乌国参与夺国之战的一方。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倒无啥大碍,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况且子乌国、吴樾国这种级别的夺国之战,也并未被他放在眼里。
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