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单思华思绪杂乱如麻的时候,曾医生悠悠地叹息道:“离婚这种事对一个男人的打击很大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接着,不待单思华作何回答,赶紧又接道:“这些事情不要再提了,提起来我就心痛。时间已不早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上去睡觉得了。”
尽管曾医生对离婚显得非常痛苦,但在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一丝伤感的味道,可见他是在瞠着眼睛说瞎话。
本来单思华还想利用今天晚上这个机会,从曾医生这里旁敲侧击地打听出阿芳的一些身世,以解心中的疑虑。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曾医生比想象中还要狡猾,想从他口中打探点什么,无异于虎口拔牙,水中捞月!
这个老狐狸!
单思华偷偷瞟了一眼曾医生故意装出的愁眉苦脸,默默地暗骂道。既然曾医生已经婉转地下了逐客令,他再问就显得无趣了。虽然他明白曾医生这是在刻意隐瞒,但也无可奈何。
不尴不尬地告别曾医生,单思华疑虑满腹地回到二楼的房间。经过刚才的惊险一幕,现在已经睡意全无,大脑的中枢神经处于极度的亢奋中,令他的思维比任何时候都要活跃。
对于曾医生和李老板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单思华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阿芳。
如果说在第一次看见阿芳的时候,是因为她拥有一头酷似游丽的披肩长发而让单思华有所依恋的话,那么通过这几天所了解了一些阿芳的情况后,单思华已经对阿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单思华的眼里,阿芳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她不同于其他的风尘女子,虽然身陷风月场所,却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别样气质。
导致单思华产生浓厚兴趣的是,是什么原因让阿芳这样看似清纯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走上风尘路,又是什么原因让李老板一定要想占有阿芳的身体,并为此煞费苦心?
原本他想通过曾医生能旁敲侧击地得出答案,以释放自己内心的疑惑,但曾医生这只老狐狸却对阿芳的事情滴水不漏,守口如瓶。
现在看来,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就只有找到阿芳本人。但是那天在tkv,阿芳明显已经生气了,如果再见到自己,会不会又是一个啤酒瓶扔过来?
单思华突然之间就对明天的行动充满了期待,他很想看看,这个阿芳的妈妈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潜意识里,他也想通过阿芳的妈妈找到阿芳。他甚至在想,如果有了阿芳的消息,自己先悄悄找到阿芳解释一番,再好好问个明白,以解心中疑惑。
怀着这个突发奇想,单思华兴奋地假设了很多见到阿芳后的情景,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进入睡梦中。
下午两点,在曾医生的带领下,单思华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向冰山工业区旁边的出租房小区进发,去找阿芳的妈妈询问阿芳的下落。
阿格没有随行,听黄毛讲他昨天晚上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出门了,至今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对黄毛两人说了一句,好像是他的一个老乡出了一点事情,需要他去帮忙处理一下,具体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得知阿格接了一个电话后彻夜未归,单思华不免有些担心。他又试着拨通阿格的电话,发现已经关机了。
一丝不好的感觉涌上单思华的心头,阿格到底去了哪里,如今身在何方,为什么昨天晚上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到了今天就变成了已关机。难道阿格遭遇了不测?或者是在帮老乡的途中把手机掉了?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怒令智昏手持马刀砍向春仔的刹那,如果不是阿格用一耳光把自己打醒,说不定自己已经失手解决了春仔,现正在亡命天涯的路上。
还有在南田工业区的冷饮店里,也是阿格仗义吐真言,让自己能够及时地看清楚李老板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阴险,让自己免被李老板表面的假象迷惑了心智。
通过这几天的短暂相处,在单思华的心目中,阿格早已经如亲兄弟一般的存在,如今听说阿格离奇失踪,叫单思华怎么能不忧心如焚?要知道,阿格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万一感染的话,后果将会很严重。
单思华随即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李老板,得到的答复是,现在还不能够确定阿格是否出了什么事情,先不要着急。至于阿格究竟在哪里,李老板答应随后会叫人着手调查。
无奈之下,单思华只得将担忧压到心底,随曾医生一起去找阿芳的妈妈。原本打算同阿格一起去他朋友处另谋出路,现在看来还得暂时依附在李老板这里。因为还有一个危险没有解除,那就是春仔。
冰山工业区和南田工业区只隔一条宽阔的大型公路,同样也有一个类似于弄堂的出租房区域,也是一条小路,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楼房,延绵几百米。
走上冰山工业区出租房区域的小路,单思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应该是和南田工业区的出租房区域造型结构一样而产生的错觉吧。
一路上,黄毛和另外那个人非常兴奋,不停地讨论着昨天晚上去洗浴中心里面和女按摩师之间的趣事,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显得十分轻松。的确,像这种去吓唬一个女人的差事本来就没有心理压力,他们当然很轻松。
单思华思绪杂乱,懒得说话,有些心事重重。曾医生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搞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