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实在不敢相信,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冠冕,就冲着那金光闪闪的模样……可别是定情信物什么的东西吧?
一想到那个奇怪到令人觉得诡异的黑暗公爵会送某个女人这样华丽的首饰,艾玛立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即便是脑补能力强大如她,也无法想象出那个场景来——她到宁愿相信黑暗公爵会利用这玩意来杀人。
更何况,这个冠冕给她的感觉非常奇特。如果不是确定这真的只是一个首饰,她会以为黑暗公爵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用着一双猩红且毫无表情的眼睛直视着自己。
很奇怪,就和黑暗公爵本人一样奇怪。
带着这样的感觉,艾玛仅仅只是思考了几分钟,就迅速将盒子收起来带出了这间大屋。
这个时候艾玛已然没有了去寻找莉莉的心思,去图书馆随便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莉莉后,她径直回了宿舍,并且将盒子藏在衣柜的最底层。
一个人待在宿舍房间里的琳娜虽然很奇怪艾玛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但她并没有多问而是扔给她一封信还有一个精巧的木盒,说是猫头鹰刚刚才带过来的。
艾玛拿过信来一看,发现是雷·李叔叔寄来的。
将信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艾玛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平复了下此刻的心情,之后才慢腾腾地拆起来。
前一次从霍格莫德回来后,艾玛因为对于自己身份的迷茫,似乎有些在逃避着雷·李叔叔,到现在为止再没有寄一封信回家。
而雷·李叔叔……也没有再寄过信和东西给她,跟以前的每周三封信和大大小小的邮包的盛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连西弗勒斯都拐着弯在问,她是不是干了什么让李先生伤心的事,所以才会这样。
艾玛觉得并不是这样的,雷·李叔叔肯定知道了黑暗公爵告诉她的那些话,所以他发现无法面对自己了?
好吧,或许他们都无法面对彼此,虽然原因各不相同。
而今天的这封信……大概雷·李叔叔已经想通了。
打开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宝贝儿,我已知晓你和神秘人见面。不用担心,下周末我们在猪头酒吧碰面,叔叔将所有事都告诉你。又另,随信附上二叔偷渡过来的铜钱,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在霍格沃茨使用,请一定记得心誓,谨慎使用。爱你。”
艾玛愣了一下,丢开信猛地扑向那个被自己扔在床上的木盒,打开一看——
三枚陈旧的铜钱凌乱地散落在盒内,上面的字似乎都快要被磨平了,甚至还能看到铜锈的颜色。
“太棒了!”
艾玛高兴地差点没尖叫起来,琳娜端着一杯南瓜汁过来好奇地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事!”反射性地将木盒藏在身后,艾玛嘿嘿傻笑,“没事,叔叔说等今年放假的时候会带我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套票都买好了!”
“哇哦,听说魁地奇世界杯的套票一点也不便宜。”
“四年一次,机会难得嘛。”
“那你一定不能错过德国队的比赛,他们的找球手英俊帅气极了!”
说着说着琳娜就开始花痴起来,艾玛边听边点头,偷偷摸摸地从盒子里掏出铜钱握住手里。
仿佛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从掌心传了过来——这才是我所擅长的东西,艾玛在心里想,这才是我所熟悉的东西。
当天晚上趁着室友们都在不的时候,艾玛拿出铜钱兴奋地算了一卦,她倒是想多算,但是鉴于和二大爷之间的誓言,只能一日一卦,再多算的不准。
而她这一卦问得是……自己要不要在周末和雷·李叔叔见面的时候说出实情。
其实想通得也许不光是雷·李叔叔,还有艾玛。
既然作为艾玛活了这么多年,那承担多年就死去的那个孩子的义务也没什么不好。
就像是西弗勒斯说的,她就是她,一直都是。真正的艾玛在享受到这一切以前就已经死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是她存在着。
她就是艾玛,艾玛就是她,不会再有别人。
只是当她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推断出来的结果却告诉她,已经不需要说出实情了。
只有一种情况不需要说,那就是对方已经知道了……
在拿到铜钱的第一个晚上,艾玛轻易地失眠了。
等到艾玛第二天早上带着大大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她发现室友们的眼底都挂着一层黑眼圈,脸色白得更鬼似的。
“怎么回事?”
“做噩梦了。”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她。
“都做噩梦了?”
这个回答让艾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三个人连噩梦都是一样的。有个看不见脸的巫师想追杀我们,然后我们就一直一直的跑,最后跳进湖里淹死了。”
“……都叫你们晚上不要看那本恐怖故事集了。”
“可是很好看嘛。”
“就是,艾玛你不看太可惜了。”
“今天去找找还有没有第二本吧……”
“好啊好啊,我可喜欢里面的那个斯布雷斯了……”
艾玛抽抽嘴角,决定无视掉这群喜欢在睡前看恐怖女们,这么喜欢晚上做噩梦也是活该。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昨天的那个结果。
雷·李叔叔早就知道了?
哦梅林啊别开玩笑了她现在真是连跳湖的心都有了!
如果是真的,那下周的邀约……我现在逃到非洲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