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想通这些,心情立时舒畅起来,这些天围绕到他的所有阴霾都散去,只留一丝狂喜,快要蔓延到嘴角……
素皑一直坐立不安,忐忑地等待着康熙的回答,却见他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心里顿时难受起来,完了,阿玛这回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了。都怪她,嘴怎么这么欠哪!她宁愿康熙把她拉出去打一顿,也不想俩人从此心头就堵个疙瘩。这样一想,又有些想哭,真的,只想哭!
康熙看着白皙细嫩的小脸越来越沮丧,满意地勾起嘴角。
“皑皑,把眼睛闭上。”他还是发话吧,一会儿小东西真的吓到就不好了。
“啊?”闭眼睛?不行的,眼睛里都是水,闭了就会落下来,她不想哭哭啼啼地求皇阿玛原谅她。
“乖,闭上。”康熙慢慢伸出手去抚在素皑的脸上。
狭小的空间里,素皑听得这个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终于犹犹豫豫地闭上眼睛。但是一闭眼,眼泪真的就全部落了下来,有滴在裙裾上的,也有滑过脸颊的……
康熙见此情景,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丫头到底攒了多久啊?这么多都不愿落下,你还能更倔一点吗?
康熙缓缓俯过身,轻轻吻在素皑脸上,探到一行行的泪渍,辗转吮吸着,嘴里立刻溢满了咸味,唇也被眼泪全部打湿……素皑的脸颊温温暖暖,眼泪咸而不涩,他一点点地吻着,唇几乎抚过全部脸颊,而后顺势亲上去,在眼皮上落下一吻,久久不愿移开……
眼泪已被吸干,他仍旧意犹未尽,悄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看着素皑呆呆愣愣的表情,戳戳她的脸蛋,开口道:“甜的。”
“啊?什么?”素皑的大脑此刻彻底当机,刚才到底是什么状况?
康熙扑哧笑了出来,“小不点儿,回神了。你怎地莫名就哭了?”
“啊?哦,哭了?哭……我也不知道啊,我不会哭的,可能只是不小心掉了几滴眼泪,呵呵,呵呵……”素皑已经语无伦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好歹是回神了。
素皑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的亲吻,总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亲近,皇阿玛偶尔会吻吻她的额头和头发,但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额,可能阿玛这几日是真的被她气到了,所以行为也变得怪异?谁知道呢?
康熙见素皑终于不再呆着了,略有些忐忑的心情也变得放松起来。刚才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像情不自禁就这样了,好在皑皑没有什么排斥。
俩人正心思各异,銮驾外有声音响起,皇上,该启程了。
于是,銮驾一路行至南关城驿站,康熙正要下撵,忽被一只小手扯住衣角,身后响起可怜兮兮的声音:“阿玛,您还没说要不要原谅我呢?”
康熙心头喷笑,嘴里回道:“不原谅。”
转头看到素皑委委屈屈的表情,他伸手一抱,把人抱下御撵,牵着她一路走去。
人一般吵过架之后再和好,感情都会比原来更好一些,素皑和康熙也不能免俗。这几天把胤禩看的在心里直吐槽。擦!除了用如胶似膝以外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这天康熙正在御撵中看奏折,看到一半便开始叹气,又放下奏折摸摸鼻子,似是遇上了什么难题。素皑坐在一旁正拿笔勾勾写写,见状不由地也停下笔来。这些天他们经游了霸州,河间,德州,济南,七日前还到了泰山,昨天刚从泰山下来,下一站便是宿迁了。她刚才正在整理这一路的见闻。一路行来,她和几个阿哥公主一样,都玩得很开心,可能是前段时间心情太糟,这几天一放松就撒欢儿了。但是她还是清醒的,再玩得疯也不能耽误正事儿。出来是个好机会,各地的风物,民生,自然环境,包括对各级官吏的观察,文武官场制度的考察,等等等等,她都做了详细的记载。虽然一次出巡没法作很全面的了解,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亲眼见见再经过分析,总是会有一定收获。更好的是,胤禛见她这样做,也效仿之,然后再对比俩人的记录,交换心得,常常会有意外的发现。
素皑搁笔,慢慢爬过去在康熙身边坐定,抬手帮他揉揉太阳穴。康熙嘴角微微翘起,伸手过去覆住素皑的小手,把她拉过来抱住,头搁在她发顶上。
“皑皑,明天就到黄河了……”
素皑本就想康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明天便能到宿迁,那是治河重镇,河道总督府便在那里。听胤禩提过,康熙六次南巡的重点,视察河工!如今黄河年年水患,治河已经成为一道亟待解决的难题。素皑苦于对治河这方面一窍不通,又实在挤不出时间去做具体的学习,也就一直没能给出什么好意见。但是之前由于《皇舆全览图》的诞生,康熙突然福至心灵,效仿素皑的办法,派侍卫逆黄河而上一直到源头星宿海,往返行程两万里,绘制了黄河全图!把黄河的来龙去脉全搞清楚了。后又任用靳辅治河,听说此人颇有才能。
所以现在,是黄河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后天。
唉,感情和正事的角逐,总让我无奈。其实感情比正事好写得多,奈何这文就是这个定位,jq也不能喧宾夺主。等四八的不要着急,俺会尽快放他们出来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