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甩在地上。

“没有就是没有。”说罢拂袖便走,继续在那群达官显贵的小姐们中斡旋。

上官婉儿看着地上被摔成多段的簪子,想着当时父亲与母亲相濡以沫的画面,鼻间不禁开始酸涩。她笔直地站在习艺馆那奢华的大门前,仰着头看着那三个武则天亲笔提写的牌匾,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最终,不过是妄想……

看着那娇弱的身影像是西风中的枯木一般摇立在门前,任由别人□,司马安的心深深地被此刻的上官婉儿刺痛了。

她躲在这里已经许久,方才的全部都记刻在心里,司马安咬住下唇,脚刚往前迈出一步,却被身边的人用淡漠的语气喊住。

“你走,如果现在选择去给她庇护,想让她永远这样下去的话,请便。”李令月一贯的轻描淡写,让司马安愠怒。

“慈母败儿。”李令月漠视司马安的恼怒。

“李令月,不是你让婉儿去此处吗,为什么这样耍她?”司马安问。

“你管我。”李令月余光瞥向上官婉儿,“如果天黑她还在此处,本宫就给她这个机会,如果连这样的耐心都没有,试问凭什么本宫要为她破例?”

司马安刚要开口,又被李令月阻却。

“本宫乏了,你若是愿意守着便守着,但若出面去见她便算是毁了你我之约,以后便再也别想本宫插足此事。”

“你什么时候再来?”司马安出口便问,她担心的是这天色,还有上官婉儿那羸弱的身子,依照婉儿的性子必定不会这样空手而归,她必定会等到习艺馆肯收她为止,否则无颜再去见她母亲郑氏,也愧对上官仪。

“该来的时候。”李令月留下一句话便走,俏丽而傲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于是,司马安和上官婉儿便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守在习艺馆之前,只是后者并不知道,她所感激的人正巧就在她的身后。

“公主,暗香有一事不明。”暗香端来了太平公主最爱的普洱,盯着太平直到她轻呷了一口。

“嗯?”李令月换了服装,看样子是要见他人。

“为何公主要偏帮那个上官婉儿?”暗香问。“她的祖父得罪了天后娘娘,公主不该涉嫌呀。”

“暗香,”李令月蹙眉不悦道,“你跟本宫多久了?”

“十年。”暗香心知太平不悦,又后悔自己方才多嘴,细想起清晨遇见的那位年轻俊俏的内侍,暗香总觉得太平待他有所不妥,可既然公主都未曾多表露什么,自己更加不能说。

“有些事情,不该问的便不要问。”李令月说罢,拢了拢自己的发髻,从早上的侠女又变回了仪态万千的大唐公主殿下,“摆架,本宫要去见母后。”

武则天已经和李治不住在同个寝宫,下朝回来也都是在处理公务,从来折子便不离身,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听闻女儿要来见自己,这位历史上最有权势的皇后终于露出了笑颜。

太平公主是能给她带来福气的孩子,她的出生昭示着大唐天下的盛平,所以不管是李治还是自己都份外疼爱,也算是这孩子讨喜,处事决断颇有自己的影子,她的几个哥哥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懦弱。

“儿臣太平见过母后。”李令月虽然得疼爱,但身为皇家中人自然还是需要皇家的礼节,这一点李令月终究还是十分清楚的。

“太平,好几日不见你了,让母后瞧瞧。”武则天的脸上显示出难得的光彩,朝着李令月招了招手让她近前。

李令月欣喜着过去了,坐靠在武则天身边,略带娇嗔道:“几日不见母后,更加消瘦了,这群该死的奴才是怎么伺候您的,真是不成体统。”

“他们又怎得母后的心肝宝贝来的贴心?”武则天笑道,“若是你经常来看我,我便心满意足了。”她故意拉近自己和女儿的关系,摒弃了那生冷的称呼,以“我”来替代。

“母后要太平来,太平日后天天来便是了。”李令月挽着母亲的手,靠在她的肩头,撒娇道。

“你这小妮子,今日来又是这般讨好,说罢,求母后什么事儿?”武则天放下批折子的朱砂笔,微挑眉头侧目问太平道。

“母后还记得上官仪?”李令月小心试探,果然见母后脸色微变,虽然担着危险,但答应司马安的事情不得不办。“儿臣今日要提的便是他的孙女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她怎么了?”武则天平淡道,对这个名字毫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致。

“女儿想向母后讨个面子,让婉儿进母后的习艺馆如何?”李令月终究还是将此话吐出口,但见武则天猛然重重一拍桌子,冷言冷语道,“太平,平日母后见你乖巧讨人,纵然在外人面前有性子,但终究还是疼你护你的,你可知那上官婉儿是何人?她的爷爷上官仪起草诏书说要废了你母后,人,是你母后亲自下诏处决的,你如今要母后提拔一个罪臣之女,究竟是何居心?!”


状态提示:6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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