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悦与萧延意商量妥第二日下了朝之后,先找刑部的人过问下,探探此事的虚实再做打算。之后又研究了会儿如何应对那几位要来京的王爷,尚悦再又大致打听了下魏不争那边的情形,姑侄二人把这几日间相互要沟通的事说完,正事都暂且告一段落,尚悦便劝萧延意传祁太医与那几位苗人再来给她瞧瞧,“芫芫,虽说你现在事也记起来了,精神和气色看着也是大好,但现在这局势下,你若想让我安心回去,还是得确保你身子没有大碍才好。”

萧延意自是也不反对,祁太医跟苗人不多时便被传进了殿。

几个人细细地为萧延意诊治了一番,祁太医面露喜色道:“殿下这身子倒比老臣以为的要康健许多呢,到底殿下还是年轻恢复得快啊,如今看,再用些温补的药材略作调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苗人也是对萧延意如今的情形很满意,却也是疑惑道:“殿下/体内蛊虫清理得这样彻底倒也属罕见,咱们的药虽是专为克那蛊虫而来,却还不曾试过这么短短时日里,就能这样气血顺畅,丝毫不被蛊虫余毒所扰的,毕竟这些蛊也是在殿□子里呆了三年,乍一除去,总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的,殿下果然是吉人天相,有上天庇护啊。”

萧延意跟尚悦见两拨人都是说她的身子无碍了,心里也是一宽,如今这上下、里外正乱的时候,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尚悦高兴地赏了太医跟苗人,打发他们走了,自己便也说是先回去收拾准备下,安排好择日启程回锡莱。

萧延意一路车马劳顿,精神再好,人也是乏了,原是想就此歇下,所有事都明日再说,却忽然想起,已是数日不曾见过萧续邦,心里一时间惦念得紧,便顾不得累,坚持着去看他。

小皇帝见到萧延意来了,喜上眉梢,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抱住她道:“皇姐,你总算好了么?”

萧延意把萧续邦抱在膝头,看着他那么依恋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闪过魏不争昏倒前对自己最后喊的那句话:“他是你弟弟啊!”她心中猛然一愧,紧紧搂住萧续邦道:“是,皇姐好了。”

萧续邦靠在萧延意的怀里,声音闷闷地说道:“皇姐,将军舅舅出征了,你又病了,先生也是告了假,连姑母都是忙得没时间理我,这些日子闷坏我了。”

萧延意心里狠狠地一酸,揉着萧续邦的束在金冠里的发髻道:“翔儿,最近事情多些,等稍微闲下来,我们一定都好好陪你。”

萧续邦懂事地点头,“皇姐,这些日子,我功课一点都没落下,没舅舅管着,没皇姐陪着,没先生问着,我自己也都用功在读呢。”

萧延意捏了捏萧续邦肉呼呼的小脸,赞赏道:“翔儿真懂事,好好学本事,早些亲政……”说着自己压低了声音如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也省的总是有人惦记着这把皇椅……”

萧续邦并没听清萧延意后边的话,只知道许久不见萧延意,便是格外得亲,缠着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肯让她走。萧延意离了萧续邦,又牵挂养父母那边,便又过去说了几句话。老两口只道是前一阵萧延意身子不好,如今见她气色红润没什么不妥,便也都放了心,说了会儿话,就让她赶紧去忙她的事,不用总挂心着他们。

萧延意再回到殿里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她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更了衣,让人点了灯,斜倚在榻上,翻看着这些时日累下的折子,惠娥就在一边体贴地帮她揉捏着酸乏的身子。

看了多半个时辰,萧延意的眼皮渐沉了起来,惠娥见了劝道:“殿下安置了吧,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说。”萧延意想了下,点点头,刚要起身,听见殿门口有声音怯怯地唤道:“殿下……”

萧延意抬眼见到是唤月、睐月两个,略一犹豫,便让她们进了内殿。

两个丫头的神情都是有些急切却又陪着小心,磕头行礼后,半晌萧延意不说话,她们也就不吱声,一直跪着不抬头,最后还是萧延意忍不住说道:“都起来吧,这么晚找本宫,是有事要说?”

唤月紧张地看了眼睐月,才抬头问道:“殿下……将军,还好吧?”

萧延意笑了下,淡淡道:“暂时无妨。”

两个丫头听了这话,都是面上一喜,迟疑了下,睐月才从内襟里取了只哨子出来递到了萧延意手中。竹制的哨子,做得很精细,却也并不是什么太特别的物件,萧延意接过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殿下,这是将军临走前交给奴婢的,说是万一他出征时有什么事,让把这个给您,说哨子吹三声会召唤来哨子的主人,他会随时能听命您的调遣,或许能解您关键时的危难。”

萧延意面色微沉,“危难?什么危难?是本宫的危难还是皇上的危难?”

两个丫头慌忙摇头道:“将军没说,只说他若是不能按时同大军一起回朝的话,把这个给您,本来早就该交给您的,只是那天听说将军中毒一下子慌了神……然后……今天才见到您。”

“将军走之前还交代了你们什么?”萧延意沉声问道。

“只说让奴婢们好好照顾殿下。”唤月、睐月齐声说道。

萧延意举着哨子又端详了会儿,回头看看那俩丫头,想了下便也不再问什么,挥手让她们下去,转身要走之前,睐月忽然又一咬牙跪倒在地说:“殿下,将军对您是一片真心,您可千万别听信了谗言……”

萧延意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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