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何而来,简直就是笑话了。”殿中不知是哪位大臣忽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这话听着仿似是站在萧延意这边要立即将这白鹤年治罪的,可是萧延意却知道说这话的人却未必是安了好心。果然,此时便有另外的人接口道:“沈大人此言差异,白鹤年为何要无端污蔑已经过世的淑妃娘娘,他这么说定然事出有因,您说皇上就是证据,那容我说句该掉脑袋的话,是您给皇上接生的么?您就这么知道皇上一定是淑妃娘娘的孩子?”

“大胆!”李景吾斥道,“孙大人,您说皇上如此大不敬的话,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臣罪该万死。”那人听了这话立即跪倒在地,一边砰砰地磕着头,一边说:“臣绝非是那个意思,臣只是想说,这事必须要澄清才好,否则皇上的身世若是遭人质疑,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好了!”萧延意喝道,“当这朝堂是赶集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还嫌不够乱?全都给本宫住嘴,本宫亲自过问这事。”

她说着话,走到白鹤年身边,冷哼了声说:“白鹤年,本宫问你,你即便是当初偷盗了药材,父皇也下令缉拿了你,按律最多也不过就是斩首,甚或没准还能留条命在。可你刚才所说之事,若是淑妃娘娘本无孕,你却捏造了医案,报了喜脉,那你便是欺君之罪,判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这二罪孰轻孰重,你不会不知道吧?怎么可能为了脱了偷盗之罪,就肯认个欺君?你是疯了?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说的?”

白鹤年被萧延意这一吓唬,又是一通地磕头,才是哆哆嗦嗦道:“公主明鉴,小的……小的当真没有偷盗过宫中药材,小的没有过的罪,小的不能认啊。当初淑妃娘娘的事,都是娘娘逼的小人,小人当真不敢欺君,不敢啊,公主开恩,开恩呀。”

萧延意厉声道:“那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是准备认了这欺君之罪么?”

白鹤年痛哭流涕地抬起头来,“殿下,您要是说小人当初所为,即便是被迫的,也还是欺君,小人也不敢喊冤,可是小人不能为没做过的事去死,让后人还都当小人是贼,连子孙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萧延意咬牙,对白鹤年低语道:“还惦记子孙么?白鹤年,你所犯的罪,足够株连九族了,倒也真不怕还有活着的子孙抬不起头……”

“殿下开恩,殿下开恩!”白鹤年听了这话,又开始拼命地磕头。

萧延意见他这样也不肯改口,便又问道:“好,你既然一口咬定,你是因为知道了淑妃娘娘的秘密才被迫逃走,那你可有何人证物证能佐证你的说法?”

“殿下,当初宫中知道此事的人都是娘娘身边的,皇城大难那日都糟了毒手,恐是再没人证,小人也没留下真正的医案。可是殿下,娘娘是不是有过身孕,让人一验尸身便知。小人知道,有手段的仵作,哪怕是只凭白骨,亦可以看出人生前是不是有过身孕的。”

“放肆!先帝和娘娘的陵寝岂能说动就动,娘娘的遗体又岂能你说验就验的?”

“那,小人,小人……”白鹤年惊惶地看着萧延意,忽然似下了狠心道:“小人反正也是活不成了,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小人确信淑妃娘娘当年绝没有身孕,那么皇上就不可能是淑妃之子。那……那,也就不是公主的弟弟,古来便有滴血认亲一说,公主不妨跟皇上滴血认亲。”

“荒唐!滴血认亲是父母相认子女,我跟皇上是姐弟,又如何能用此法?”

“殿下,这滴血认亲之法并不是仅限父母子女,只要血缘亲近的兄弟姐妹亦可以,您与皇上本该是同父所出,若是小人说谎,您与皇上的血必然能容。若是不能,便是小人并未骗您。”

“没听说过!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

“殿下,臣与庆王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如臣等先为皇上和殿下检验下此法的灵验度?”宣王忽然出列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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