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容月恼怒,昭光帝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行了,你说幕后凶手是谁吧!”
花容月知道昭光帝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应付他,也许不管他说什么,这高高在上的天子也不会相信;可是,说了总比不说好;想到此处,他就爬到昭光帝的脚边,伸出手去拽天子的衣摆,神色认真道:“是,商太傅那个混蛋羔子!”
昭光帝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人正用一副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盯着自己看,噗的一声,硬是笑出来:“容月,朕怎么瞧着你对朕的堂弟格外不同呢?”
花容月心口一跳,“皇上,你怎么又扯到别的地方?咱们现在说商太傅,商太傅那老东西混不是个好蛋,他居然背后阴人?若不是我偷听到了他的计划,一路跟着,怕这时候颜郎就遇害了!”
昭光帝不怒不喜,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你口口声声说是商太傅害人,可有什么证据?”
一听到这话,花容月就蔫了:“本来是有证据的,可是颜郎宰人宰上瘾,一刀一个毫不留情,硬是将那帮杀手杀了个片甲不留,连一个能喘气的人都没留下!”
昭光帝长长的哦了一声,突然一眯眼,伸出手就捏起花容月莹润小巧的下巴,阴测测的说道:“原来,你是无凭无据在这里信口乱说!”
花容月着急了:“小臣怎敢在圣上面前乱讲,小臣真的听见他们密谋想要杀害颜郎;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小臣,对了,当时高威也在场,你信不过我总归信得过他吧!”
昭光帝见花容月泪汪汪的眼睛里蒙着焦急的泪光,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更是轻轻的蹭着他细腻的肌肤,然后慢慢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瞬时只有一指之隔:“你要朕相信你也不是不可,只是……跟这件谋杀事件比起来,朕最好奇容月怎么一口一个颜郎叫的如此亲热?!”
花容月揪着心,生怕自己要潜了小将军的心思被天子探查了去。
看着花容月惊颤的模样,昭光帝细眯着眼:“容月,你这断袖的毛病似乎还没治好吧!”
“皇、皇上!小臣……”
谁知天子看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儿,反儿不生气,倒是和善起来:“容月啊!断袖不是病,但得治!”
花容月赫然睁大眼看着天子:“皇上,小臣……”他能实话实说吗?告诉天子其实他觉得断袖挺好的,骑女人是骑,骑男人也是骑;更何况他丝毫不给京城爷们丢脸,他可是上面的那一个!
望着花容月那双松鼠般灵透的眼珠子,天子终于松开那双暧昧不止的手,眼角又瞥了一下花容月的花容月貌,看向高威,问:“刚才这只孽畜说的可是真话?”
高威跪在地上,回话:“世子爷句句属实,请圣上明鉴!”
昭光帝又坐回到龙椅上,一手撑着脑袋,“无凭无据,就算是朕相信了你们的话查办太傅,恐怕出师无名,难堵悠悠之口!”
花容月听出昭光帝的意思,主动请缨:“皇上,小臣愿意在私底下留心商太傅的举动,收集证据,好好收拾那老东西!”
昭光帝依然保持着一手支撑脑袋的动作,嘴角抿着笑,谁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好,如果你拿出证据,朕就置办商太傅,给你解这口气!”
说完这句话,昭光帝就瞟了高威一眼,交代:“好好看着他,别闹出什么祸事;就算是出了祸端,也不许把朕供出来;不过供出来也没用,朕会见死不救!”
花容月一口黑血卡在嗓子眼,好一个不负责任、推卸责任的少年天子啊!
在花容月再一次躺在担架上从龙驾帐营中抬出来的时候,跟在一旁的高威终于耐不住性子,低声对着他吼了句:“你怎么就答应天子,帮他搜集什么证据?”
花容月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有何不可?我这是在帮颜郎!”
“帮帮帮!帮你个头啊!”高威恨铁不成钢:“你都被天子当枪使了还不自知,真是别人挖一个陷进,不用推你自己就往里面跳;你当真以为天子会指望你收集证据?他是看准了老国公这个王牌,想要拉国公府进来一起搅和!”
花容月不以为意,悠闲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是我不小心跳进陷进,也会有人把我拉上去……”说到这里,他忙坐起身,嚷嚷道:“先别回帐营,去颜郎的营房,我想看看他!”
高威看着彻底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断袖,无语道:“小将军英明神武、活蹦乱跳,根本用不着你去看;倒是你,再不宣太医来瞧瞧你的腿,恐怕下辈子真的要杵拐了!”
花容月一惊,生怕自己后半生真的落了残疾,忙指挥着抬着担架的禁军将他抬回帐营中,接着连宣数名太医进帐,直到确定他只是血流多了,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放宽心,躺在踏上养伤。
而与此同时
周颜的帐营中
楚襄王满目忧色的看着梳洗干净,一身清爽的爱子从后帐走出来,关心道:“颜儿,你当真未受伤?”
周颜当着父亲的面转了个圈,双臂一展,道:“看,连块皮都没蹭掉!”
“这就好!这就好!”楚襄王总算是放宽了心,但想到那谋害之人,还是气的牙痒痒:“不用想就知道是商量和张阁老两人搞的鬼,居然想要谋害我儿?真是该死!”
看父亲忿然的模样,周颜上前劝说:“父王不必为那两人气坏了身子,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嘛;何况此次行刺不成他们必然会有所收敛,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不会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