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闪过,一只全身火红的巨大妖兽从符上蹦出,眼如铜铃泛着凶芒;长长的银色獠牙露于唇外,闪着冰冷的寒光;额间还有一枚长而锋利的红色独角;四肢粗壮,钢爪森冷异世傲天。
“就……就是它!就是它抢了我的孩儿!”琼娘被眼前的巨大妖兽吓得声音都在剧烈颤抖,愤怒与怨恨却让她不顾恐惧地冲上前对着岁兽大吼,“你把我的孩儿弄到哪去了?还我孩儿,快还我孩儿……”
岁却完全不理会她,大嘴一张,慵懒地打了个呵欠,琼娘被气流喷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幸得久安和胡胡及时扶住了她。
那岁兽呵欠打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什么,维持着大张着的嘴顿住,面容甚是狰狞,动作却甚是小心,僵硬着缓缓转头,见到边上的川乐后如受惊的小鹿般惊惶敏捷地迅速往后一跳。只可惜那体型实在太不“小鹿”,震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死道士,我我我……我不要接客!你若是再逼我,我就……我就……”只见那岁兽如被逼迫的贞洁烈女般,毫无气势地以粗嘎的声音哆哆嗦嗦威胁着,却说不出就怎么样。
久安、余魂和胡胡忍不住同时泛起恶寒。难怪人类喜爱强调不可以貌取人,实在是很有道理,以貌取妖也是要不得的,表里不一原来是种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属性。
岁兽转动头部看看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院中主楼的侧墙上,边朝墙跑去边接道:“……就撞死在这墙上。”
“别啊!”川乐惊恐地大喊连忙二指夹着张符纸在空中结了个印,对着岁兽大喊,“定!”
金光一闪,岁兽维持着奔跑的姿势定在了半路。
“呼,好险!”川乐抹了把汗,上前对着岁兽怒道,“这楼可是我花了大把银子修成的,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岁兽动弹不得,害怕又悲愤地说:“谁……谁叫你让我接客的,我喜欢玩人类,又不喜欢被人类玩,呜呜……”
“岂有此理?”久安蹦了出来,对着岁兽安抚道,“别怕,小久来帮你!”然后又怒视着川乐道,“收妖师姑娘,想不到你竟然逼良为娼,实在太不道德了!妖王教导我们……”
川乐黑线着打断了久安的话:“这位妖……”想起边上的琼娘,川乐及时改口,“道姑,如果你看到这岁兽的人身修成啥样就会知道你误会了,逼良为娼也要那良有这价值才行啊,实在是这**妖自个儿脑补太过了。”
“……”久安歪歪头,“脑补,是什么?
“……”川乐挥挥手,“算了,总之这不是重点。”川乐转向岁兽,“你除夕夜里究竟捉了多少人类小孩?是不是不只我见到的那些?”
“就那些,而且我才刚准备开始玩,你就来了。”岁兽很是郁闷。
“那我的孩儿呢?你把我的孩儿弄哪去了?”琼娘激动地上前。
岁兽正要开口,川乐慢悠悠出声:“如果不想去接客的话,最好仔细想想清楚。”
岁兽静了静,全身唯一能动的眼珠子骨碌碌转过来又转过去,再转过来,终于想到什么高兴道:“想起来了!是还有一个,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天生的哑巴,捉他上安阳山的时候不哭不闹又不叫,一点儿也不好玩,我想养着还要浪费饲料,就随便找了个村子给扔了,好像看到有只人类把他捡走了。”
琼娘眼里顿时惊喜地重新燃起希望:“被人带走了,那就是说,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很可能还活着!”
“太好了,小金娘亲,我去帮你把你孩儿找回来。”小久和琼娘一样激动,她的第一万零一总算要完成了。
“不过,我可不记得我扔在哪个村子了啊,谁让安阳山周围全是村子的,找不着不能怪我!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去接客的!”岁兽很郑重地申明。
“……被害妄想症真不是个小病啊。”川乐感叹着将岁兽收回了符纸中,又在那一堆黄符里翻啊翻,翻出另一张符纸来,对着闻言又开始焦急的琼娘安慰道,“琼娘姐姐,不用担心,前些天我捉了只鼻子特灵的妖,待我们到了安阳山脚下,你随便拿件你孩儿用过的物什来让它闻闻,如果你孩儿真在安阳山,应该很快就能找着的。”
川乐说着又对着手中的符纸结印一点,光芒闪过,这回是一团青色的影子滚了出来,还未看清就落地化成了人形。
只见那青衫人影一出来就迅速往后一跃三尺远,双手护在胸前,用和岁兽一模一样贞洁烈妇般的语气道:“死道士,你别过来!说了我不要接客,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的身和心都是属于我未来娘子的!你若是再逼我,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久安、余魂和胡胡同时缓缓看向川乐,突然觉得自己误会刚刚的岁兽了,这个道士似乎真的在干逼良为娼的勾当。
咦,不对,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久安不禁再转头看向那青衫身影,而那妖也正好看向久安。
四目相对,二妖皆是一愣,而后那青衫妖眼中闪起惊喜的光芒,嘴角一咧露出好看的白牙,激动地扑了过来,却又想起什么突然停下,转过身背对着众妖从怀中摸出了面小镜子,对着镜子迅速地扶扶发冠、理理衣衽,再低头掸掸袖摆才收好镜子,安心地重新转过身来,嘴一勾,露出邪、魅、狂、狷的一笑:
“小久子,还记得无忧湖畔的二狗子吗?”
“……”久安瞪他半晌,然后默默抬头望天。多日不见,二狗子脑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