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妖王殿是前任妖王费时百年精心设计建造完成的,处处都体现着前任妖王的讲究与,呃,“稍稍”夸张的品味。
比如说,这个金灿灿华丽丽香气四溢的……西阁。通俗地说,就是茅房。
此西阁乃用珍贵的云香木建造而成,时时芳香弥漫。而前任妖王为了自己方便,并未将西阁建于西方或南方,而是建在了宫殿的中央位置。所以若不说,你绝对想不到这个如此豪华的建筑只是个茅房。
而尊贵的帝姬殿下华瑶对于整个妖王殿中最满意的地方,只怕就是这个西阁了,即使是在朦胧的月光下,也分外显眼。唯一不满的是离她所住的楼稍稍远了点。
此刻,起夜的华瑶正迷迷糊糊从这个豪华至尊版茅房内出来往回走,路上正好碰到从房内出来的久安。
华瑶困得要死,暂时没兴致轰兔子,懒懒瞟了她一眼后继续往回走,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眨了眨眼,停下来转头,看向久安出来的地方,然后便瞬间彻底清醒。
“站住!”华瑶一声怒吼,喝住了正掩着唇打呵欠的久安。
久安顿了顿后才将剩下的半个呵欠打完,懒懒地挥挥手:“帝姬殿下,我现在好困,你明天再来轰我吧,就这样说好了啊。”
久安十分和气友善地同华瑶打商量,不想华瑶见她一副又累又困的模样,立马更怒了,艳丽的脸涨得通红,抖着手义愤填膺地指着久安:“死兔了,你你你你……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久安眼角抽了抽,默默在心中感叹帝姬殿下的台词功力总算跨上了一个新台阶。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她啥时候的“不知廉耻”让帝姬殿下如此愤怒。
华瑶见久安一脸无辜的模样,怒气更盛,一伸手又幻出水鞭朝久安脸上甩去,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且准。
久安狼狈地闪躲,险些就没躲过。
华瑶又迅速挥出第二鞭:“死兔子,你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地从哥哥房里出来?”
久安这才明白她说的“不知廉耻”是指啥,她只是帮小黑缝个伤口而已啊喂!
水鞭破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房内的余魂终于被外面的声音吵了出来,正看到华瑶的水鞭以之前一直未曾有过的速度和准度直袭向久安。
余魂眼神变了变,迅速一抬手。华瑶的水鞭瞬间气化,消失于无踪。
华瑶十分不满地看过来,见余魂只着内衫、领口都未拉严的模样,脸色不由变得更差:“你你你……哥哥,这不知廉耻的死兔子半夜去偷袭你,你还护着她?难……难道你们真的……”
余魂脸色一沉,冰冷的眸子盯着她,低低开口:“华瑶,这里可不是能任你为所欲为的天界。”
华瑶眼中顿时委屈地浮现水光,看着比以往更加严厉冰冷难以接近的余魂,心中的委屈与愤懑愈盛,突然偏头狠狠瞪向久安。
久安和余魂意识到不妙之时,华瑶已以极快地速度发狠地扑了过来。
久安迅速闪躲,却终是晚了一步,被华瑶掌间凝出的白色寒雾击中了肩膀。寒意于瞬间袭来,久安感觉左肩仿佛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久安痛楚的神情让华瑶的动作停了一瞬,于此同时余魂也已掠来,一扬手劈开华瑶,将久安带进了怀里。
华瑶被余魂的掌风劈得退了老远,最后却仍是稳不住身形,狼狈地跌坐在地,看着余魂迅速施术为久安疗伤,虽然紧拧着眉面色阴沉,动作却十分轻柔。
华瑶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那一天,父君突然告诉她她还有个哥哥,问她愿不愿跟哥哥去妖界玩一阵。她早就想下天界去玩了,自然十分高兴。而更高兴的是,原来她不仅有了父君,还有个哥哥。
她驾着七彩祥云,看到了立于虹桥之上的哥哥,白衣清雅,皎皎如月。一瞬间让她仿佛看到了彩虹与夜色并存的美景。
她喜欢这个哥哥。她这样想着,正欲从祥云上下来,哥哥却刚好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不知为何她的心顿时跳了跳,一紧张便脚下一个踩空要从祥云上跌下,一着急便伸手死死揪住了祥云的边。结果一揪住就后悔了,脸涨得通红,她何曾这样狼狈过?明明可以用仙术的啊,都怪她太紧张了。
她懊恼,却见他有些怔忡地看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回忆,清冷的眸中添上了一丝温柔,但却很快便变得更为冰冷。
她有些讶异,不觉手一松,跌了下来,可却没有更加狼狈地摔在虹桥上。因为,哥哥顺手扶住了她。
那个时候,哥哥也如现在这般,拧着眉面色阴沉还带着嫌弃,扶着她的动作却轻柔。
华瑶咬唇看着余魂和久安,强忍着泪爬了起来,站得笔直努力维持着帝姬的尊严。眼中的怒火与怨恨更甚,还有一丝隐隐的悲哀。
后来她才知道。哥哥之所以会带她来妖界,是被父君逼的,因为如果他不答应,他便救不回那只大闹天界的吼。
那只吼她见过,受重伤化了原形被关在天界一层里。
什么强大的吼啊,她看到的明明就是只发育不良的侏儒兔子!当时她还愤愤抽了她一鞭,因为她伤了母后。
等她跟着哥哥到了妖界,那只半死不活的侏儒兔子伤势稍好之时,又自动化成了人形。
当时那只双头犬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似乎是奇怪于她长得和以前不一样。却不知,她才是最震惊的那个。
难怪她将天界闹得那样一团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