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尚远,三天之内,他们是怎么也赶不回去的,带来的粮也都留给了飞涧军,他们想要赶路,必须先筹备百骑的干粮。.
左右也没旁人可为,小舟便差了玉盈带人去采买干粮车马,打驿站一过,小舟见虎贲军也露出疲惫,也心知这几日的确是辛苦了他们,便让他们轮番休息,并吩咐多备上些车马帐篷,以便路上休整。
入夜,玉盈伺候了郡主洗漱,便匆匆洗漱,回房中去休息。
她没有玉满细心,更没有那么多的礼数,不知道要等主子睡着了才能去休息。
小舟也没说什么,由着她去休息,这些日子,玉盈带着几个探子奔波,也的确是累了。
等收拾好一切,小舟躺在床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想着事情,也便披着衣裳来到窗边。
她打下山便一直在想,那红色的杀星所指究竟是何人。
如果按照神机子的说法,他是看不到她的星相,也就是说杀星并不是指她,而是指旁人。
既然是杀星,应该是很厉害的人才对,可是那逆党贤相似乎死的太过容易,如果他真的是布阵的人,应该是在所在的地方布下奇阵才是。
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人砍了首级……容易的就好像是故意送上前的一样。
对,就是这个感觉。
她虽然没见过应天贤相,却身在大都,也与朝堂有所牵扯,所以常常听人提起过此人的事迹,传闻,应天逆党的贤相如仙人之姿,仰可知天文星相,俯可察地理山河,晓奇门·识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任大元昌盛·万般压制却依然一袭褪色青衣,以薄绢竹简,展开书简,蘸简,大元士兵一一断魂。
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在其中,但是单单从这么多年也未能将逆党全部剿灭·甚至让他们越加的壮大,也可以瞧出,这应天逆党的贤相非寻常之人。
从这人的过往轶事来看,此人非君子,亦不为伪君子,而是结结实实的做了真小人。可以说这些年来所使招数,是明枪暗箭,离间挑拨·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一个人,绝对不会这样容易被擒住,或许这根本就是那应天贤相的脱身之计。
可便是猜测到了·她却还是不能随意说出,以免乱了自己的阵脚。
事情要慢慢来,毕竟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
可便是想的明白,小舟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坐在窗边托腮,听着雨打芭蕉声,以及远远传来的洞箫声,心也跟着慢慢静了下来。
洞箫带了悲戚,那人·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吧。
洞箫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四更,小舟抿了下嘴唇,窝在软榻上。
她需要休息,哪怕她心事重重,也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翌日一大早·小舟收拾洗漱之后,带着虎贲军前些,临行前,小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问起了洞箫的事情。
驿站的驿官笑着说道:“回您的话,这洞箫可能是住在前方酒肆的那个公子吹奏的,那公子来了这有阵子了。”
小舟顺着那驿官所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酒肆幡布飘动着,便一抿嘴唇,心道此次驿站,按说不该有酒肆,可昨日她也着实乏了,居然没有发现此事。
见小舟看着酒肆皱眉,那驿官连忙解释,这酒肆其实早就已经在此,倒是驿馆来的晚一些,劝迁了许久,对方也依然固守,此事也报以朝廷,盛帝对此看的很宽,让他们不要扰民。
所以他们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也只能尽量的隔开,不能当真拆了人家的招牌。
小舟听了解释,便点了点头,渡步往那酒肆走了过去,进了酒肆,那掌柜便连忙迎上来。
“这位秀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既不打尖,也非住店,我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个人。”
小舟说话间,后面的玉盈便取了小锭银两递过去,那掌柜见了银子双眼放光,千恩万谢的收了下来。
“客官您拒问便是。”
“你们这是否住着一位公子,那公子还吹的一手好萧。”小舟心里隐隐不安,却还是冷静的问道。
那掌柜想都没想便答道:“没错,是有那么一位,咱们这小·住店的本就不多,更别提这种连赘日的了,现在买卖不好做,这兵荒马乱的,哪有人肯住店啊,都赶前面大些的镇子去了······”
掌柜的说着还示意小舟看,这大堂中确实人数不多,这多半是与这边地处偏僻又刚巧赶上剿匪的缘故。
“我只想知道,他此时还在不在你们店中。”小舟叹了口气。
“只是那公子,似乎是一大早就退了房。”掌柜又有些为难的说着。“今个清起,我都还没起来呢,那公子便敲了我的房门,将房钱给足了,便离开了,真是奇怪,从未见过这种人。”
“那公子可是瞧上去二十五六模样,好着一身青衫,眼睛不笑却染三分笑意。”
“对对对,可不就是生了好眉目,这位秀是怎么知道的。”那掌柜惊讶的看着小舟,不解这位秀为什么会知道,莫非是熟识不成?
小舟没搭腔,其实她也只是猜测,甚至猜测此人此时已经早早的离开。
沉默了许久,便是知道这人会离开,她却还抱着些许的妄想。
“请带我去看看他的房间。”小舟说着示意玉盈再给银子,玉盈又递上了锭银两。
“成成成,这边请。”那掌柜便连连点头哈腰起来,说话间已经亲自引着